东厂的番子都听老祖宗的,宫里的老祖宗是司礼监提督太监、东厂督主兴安。
相比较之下,是拿陈懋的钱,还是命值钱呢?
李永昌驱马向着北方而去,陈懋眨着眼,看着这宦官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旧时,他镇守甘肃的时候,王振那一帮人只要到了甘肃,就是大肆敛财。
陛下这帮东厂番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陈懋当即传令下去:“立刻传令指挥、各把总、指挥佥事、掌令官,与义勇团练共约,杀人者死!”
杀人者死,是最基本的公平。
朱祁钰让陈懋定下的规矩,那就是只要是杀了人,那就必须死,无论这个人是谁,做了什么,都必须死。
更多的公平,朱祁钰也做不到,陈懋也做不到,但是这一条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
世间就没有绝对公平,朱祁钰不是理想主义者,他没有讲其他的公平,只讲这么一条,杀人者死。
陈懋走进了建阳大营之内,这里的校场上,全是义勇团练,他们其实算是俘虏,陈懋自浙江南下之后,一路上无一合之敌。
这么多俘虏,陛下不给定个调儿,他也没法处理。
现在好了,全都要着落了。
他们从俘虏改名为义勇团练了!
陈懋不断巡视着,那双本来已经浑浊的眼睛,现在露着鹰一样的精光,看着不断训练的民兵,不断的纠正着他们的姿势。
“腰下沉!腚往后撅!你当在你家磨豆腐吗!倭寇一刀砍了你的膝盖骨就知道疼了!”
“手,用力!吃饭了没!扎成马步!下盘稳,全身才稳!不想死就多流汗!”
“这咋回事?怎么就躺地上了?起来!接着练,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给老子练!”
……
直到深夜,朱祁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疏,揉搓着有点迷糊的脑阔,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了水盆,洗了洗手,用胰子打了沫儿,又洗的干干净净,手上的墨迹,才都洗掉。
处理公文,手上都是墨迹,就像是他批改作业时候,手上都是圆珠笔墨一样。
快过年了,京师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的景象,一些商铺陆续开门,街上的行人慢慢增多,夜里巡视的五城兵马司、更夫、火夫,总算是让城里的盗寇,安稳了许多。
朱祁钰总算是心安了几分,穿越而来当这个救时皇帝,至少没让大明变得更糟。
以后,想必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