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盛宣和和她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与赵家有关,不然我刚刚在圣上面前就直接告赵幽的黑状了。但赵幽的女儿突然出现在我帐篷外,很可疑。”

盛王点点头,认同他的观点:“她很有可能是来探听我们是否在怀疑赵家,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拿到了什么证据。”

明珠露出茫然的表情:“可赵意如说,她是见我的丫鬟可疑,便跟着她过来的。”

“紫韵?她不是你派来送伤药的吗,哪有什么可疑?怕是赵姑娘恰巧看到紫韵进了帐篷,便扯她当借口而已。” 盛宣和看了看站立一旁的丫鬟,又说道,“其实圣上赐了不少伤药,不用你急着送了,你还让紫韵跑过来,我看她刚过来的时候都气喘吁吁了。”

“圣上的伤药是治伤的,我送的药是祛疤的,”明珠解释,“你要记得用。”

盛宣和给了她一个深沉的眼神:“男人,身上的刀疤就是我们的功勋。”

“……”明珠无语凝噎。

“咳,”盛王也很受不了的清清嗓子,“宣和,这次你侥幸只是轻伤,待回了边关,上了战场,情势必然会危险许多,如果你们的监军管玄真的是赵幽的人……”

盛宣和和他对视一眼,都注意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盛王继续道:“我的随身侍卫拨给你一半,你带着回边关,不管是平日还是战场上,你都尽量不要离开他们的保护范围。”

盛宣和点点头。

“还有,我之前给你的软猬甲,你嫌不舒服不愿穿的那件,”说到这里盛王停顿了下瞪了宣和一眼,“以后不许离身。”

宣和摸了摸鼻子,但到底命重要,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还有,记得要防备管玄,我已经在派人打听他的底细,在消息回来前,防人之心不可无,”盛王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一再叮嘱,“节度使常将军是我的老部下,此人可信,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帮忙。”

宣和一一应下,盛王点点头,让他好好养伤,便回自己帐中去吩咐属下一些事情了。

明珠在一旁,心思复杂,这一世,已经防备成这样了,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

宣和见她垂首,以为她难过,安慰她:“别怕,哥哥不会有事的,而且现在都只是猜测而已,赵幽也未必会在战场上对我下手啊。”

他本意是安慰,但显然起了反作用,明珠听他一口一个“猜测”,“未必”,磨了磨牙,气得想咬人。

她又想到,此时父子两人只是因为秋猎的意外,想着有备无患,才做出这些防备。他们还不知道赵幽早已下定决心要盛宣和的命,更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到敢通敌,和北疆人串通,合谋杀人。所以,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当然不如已经经历过一遍的自己。

她咬牙,逼自己回忆前世接到盛宣和死讯时的心情,硬是逼出了滴眼泪。

盛宣和见她哭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快别哭了,哥哥绝对不会有事的。”

明珠直视他的眼睛:“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好好好,”盛宣和为了让她不哭,满口答应着,“别说边关了,哥哥从今天开始就软猬甲不离身,连大婚时都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