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定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表情十分痛苦,双手揪住c黄单,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涂晓心急如焚:“是不是又疼了?”冯定尧没有回话,涂晓伸手,发现冯定尧额头滚烫不已,发高烧了。
涂晓赶紧按呼救铃,又怕医生来得晚,赤脚往门外跑,将值班医生叫了过来,值班医生说:“发高烧,可能是瘀血热,先做物理降温处理,我马上配药。”
涂晓赶紧将帕子打湿,放在冯定尧额头上冷敷,再将医用酒精倒在盆里,然后用纱布打湿,一边往他的脖子、腋窝、手臂上擦拭酒精,做物理降温。
冯定尧身上骨折的地方肿得紫青发亮,涂晓看得忍不住簌簌往下掉眼泪,医生说要消肿之后才能做手术,差不多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就得熬着了。为什么他要受这种罪呢,还是代自己受的。
护士终于拿着药过来了,给冯定尧打了一针退烧针,然后吊上水,出去了。
涂晓不敢去睡觉,一直给冯定尧冷敷、擦酒精降温,慢慢地,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他似乎不再那么难受,呻吟得也轻了些。
涂晓感觉到冯定尧身上不再那么滚烫灼人,稍稍松了口气,拿下他额头上已经烫了的毛巾,转身去搓毛巾,突然听见冯定尧叫她:“晓晓、晓晓!”
涂晓站住了,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嗯,我在呢,定尧,我在。”
冯定尧眼睛紧闭,并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右手胡乱地抓动着,涂晓赶紧伸出手抓住冯定尧的手,过了一会儿,冯定尧又说话了:“她不是我妹妹,你骗我。”
涂晓一时间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冯定尧继续大声说:“不是的,骗我的!”
涂晓猛地想到一个可能,如遭雷击,再也动弹不了,这是什么意思,冯定尧说的“她”是自己吗?自己是他妹妹,所以他才离开,所以林苏红才那么恨她,所以冯建德才留自己在他家工作?
涂晓一时间有一种豁然开朗、同时又万箭穿心的感觉,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眼泪如溃堤一般汹涌,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