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管完了这一次——”
叶春好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是这一次了。”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叶春好愣了愣,然后答道:“我不是那种没记性的人,只是前年从北戴河回来时,我在火车里向他保证过,保证将来有一天你回来了,若是要杀他,我一定不会让,一定保证他的安全。”
张嘉田冷笑了一声:“是的,后来我和他在察哈尔又见了面,我没把他怎么样,他倒是设了毒计,想要把我一网打尽。和我一起逃到察哈尔的兄弟们,全他妈死了!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的命不是命?再说你为什么向他做那个保证?是想求他放了我?可他真把我放了吗?放我的是他还是你?到底是他宽宏大量把我放了?还是我命大自己逃了?”
叶春好低头站着,不吭声。
她不说话了,张嘉田也沉默了,两人就这么相对站着,站了许久。最后叶春好喃喃开了口:“我有我的主意,你放心,我不是傻瓜,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有我的主意。明天我再去见他一次,我和他,总是要有个了断的。”
张嘉田听到
这里,就知道下面的话,自己没法说了。叶春好说她有主意,他就信她一次。可他还有个问题,这个问题放在先前,他是不肯问的,不好意思,也不敢;可现在他今非昔比了,他有了一点无忌的胆量,可以把这话向她问出来。
“春好,你说,咱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戏?”
问完之后,他抬手一摸嘴,感觉自己这话说得太糙,可随即又镇定下来,因为觉得叶春好不至于为了这么一句话而恼了自己。
叶春好听了这话,没有恼没有笑,而是凝神想了一想,然后抬眼望向了他:“二哥,你别等我了。咱们如今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我这人又是见谁都和气的,你自然觉得我好,可两人当真在一起过起了日子,情况就不同了。我这个人,好管人好管事,谁不顺着我的意思来,我就觉得谁是错的。人也虚荣爱面子,成天不着家,总想着在外面出风头。论起吵架来,又是总有理,连雷一鸣都吵不过我,你和我在一起,怕是更要有苦说不出。我自己的短处,我自己知道,所以依我的意思,我只想独自把日子过下去,再将小文养育成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