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秒之后,男人注视着那紫色的花瓣当中露出的一角隐蔽的深蓝,他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这笑容不见半点男人素来的稳重沉着,反而带着一丝冰冷邪佞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钱小姐,这束花我很喜欢,……介意我,带走吗?”
乍一听见男人开口,钱蕊几乎咬着牙才忍住了打摆子的情不自禁,笑容勉强地接话:“当然没问题,您带走便是。”
说话间她便要伸手去捧那束花。
“……别碰它。”唐奕衡蓦地开口,声音冷得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寒窟里,嘴角笑意也在这一刹那间消失不见,转为与话音同样的冷厉。
钱蕊的手猛地僵住,等到见着男人拿起花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的背影时,已经快要忍不住哭出来。
掬了一捧凉水拍在脸上,萧祸九弯着身体埋首自己的掌心,长长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自己上辈子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事,以至于这一世不但每一日都活在生不如死的仇怨里,还要被他曾经敬仰崇拜的好哥哥惦记着这副皮囊?
男人那般愈发地不加遮掩、步步紧逼的行径,让他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无力感——毕竟那人不同于从前任何胆敢对自己心生觊觎的鼠辈,第七区的地盘上男人权势滔天;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对男人不利的实际举动,即便是有一点想法冒出来都会被身体和大脑“直觉”地否定。
“真是……”
萧祸九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正要直起身来,忽然警觉身后一阵恶风。
方才失神太久,使得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来人从身后猛地压到了盥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