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儿冷眼瞧着父亲的举动,心里凉透了。
仆妇正犹豫着要去唤太医,谢娴儿抢先一步拦住了人,冷声道“这些太医是宫里头拨给母亲的,母亲难产,生死未卜,这个关头,父亲却要调走太医去给个外室诊治,若是母亲有个不好,你们通通都别想活了。”
宣平侯方才骤然听闻心上人怀上了身孕,又知她腹中胎儿似有不妥,紧急之下,心里焦急万分,眼下被女儿这样一说,他也回过了味儿来。
“好好的,什么死呀活呀的,你母亲正在生产,你说这话,也不怕忌讳。”宣平侯停住了脚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谢娴儿白了眼父亲,咬着牙道“我可不是吓唬你,若是你真的敢在这个关头带走太医,我这就去宫里告御状,你莫要以为我皇外祖父驾崩,便觉得没了顾忌,当今圣人好歹是母亲的亲兄长,母亲若是没事怎么都好,但凡她有丁点的差池,这罪名,你自己心里清楚。”
宣平侯被女儿这样一说,终于把定了心肠,他复又坐了下来,嘟囔着道“我刚才不过是情急下信口一说而已,你母亲正在生产,我自然要守着她才是朕理。”
说着,他伸长了脖子朝着殿内张望着,嘴上焦急道“都这么久了,这胎儿怎的还不出来,这可真够磨人的。”
话音刚落,只听殿内传来一阵啼哭之声,柔风喜滋滋的跑出来报信,说是公主生下了儿子。
“我有儿子了”宣平侯闻讯,脱口而出道。
谢娴儿则是第一个冲进了内殿去看望母亲,福康这一胎生得着实艰难,待孩子落地后,她简直去了大半条命,见了女儿进来,她累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巴巴的望着门外,问女儿道“你父亲呢”
这个时候,谢娴儿自然不会给母亲添堵,她拉着母亲的手,安慰她道“父亲一直惦记着母亲的安危,他先去看一眼阿弟。”
不过这么一句简单的安慰,福康听后疲惫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欣慰的笑意“你父亲一直盼着儿子,这下好了,我终于让他得偿所愿了。”
正说着,宣平侯迈步进了内殿,福康见了他,便挣扎着要起身,嘴上兴奋道“驸马,我终于给你生了儿子了,你可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