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这人,敢作敢当,而且说到做到。
依他的性子,若是真的对那青萝有男女之情,他亦是能敢于争取的,不会这般在她跟前虚与委蛇的扯谎。
所以,他说这话,冬卿相信。
冬卿抬眸嗔了眼丈夫,仍旧故意木着脸道“只是我可听闻,这府中事务,你都是全全交给她来打理了,后宅的人,可都是拿她唯命是从的,那日我去你书房,那看门的婆子连我都拦着,口口声声说是只听青萝姑娘的命。”
“还有这事”
李坤听了这话,他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之气愤道“这个平洲,我将他留在这里,你来了,他居然如此怠慢。”
冬卿忙道“这也不能怪平洲,若不是你平日纵容那青萝,下人们怎能如此看人下菜碟。”
李坤听了妻子的话,他思索了下,遂回道“她毕竟对我有恩,只是我可从未许诺让她管我的事。”
他生怕妻子不信,急着解释道“大军刚走,这边千头万绪的烂摊子一大堆,我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这里不过是个临时的居所,我也就偶然闲下来才会回来,那些下人都是临时买来的,或是因着青萝在这里最久,所以那些仆妇便拿她当做这里的主人了。”
冬卿是个理智的人,她知晓丈夫心里真的没有青萝,还是最爱着她,便已经达满足,对于这些细枝末叶的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方才与丈夫提那么一嘴,也不过是故意逗弄他而已。
听了李坤的解释,冬卿忙回道“罢了,不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跟那些没见识的人计较的。”
可李坤却是较了真儿,他面上依旧拢着怒气,嘟囔着道“只是那些仆妇着实可气,居然连你都敢反驳。”说着,又迁怒平洲道“这个平洲,真是个糊涂的,买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冬卿见李坤真的对平洲动了怒气,她忙劝道“罢了,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罢。”
李坤这才作罢,他抬手拉过妻子“快上床罢,你还病着呢,地上凉。”
夫妻二人上了床,李坤为妻子掖好被子,关切道“我见你脸色还是不好,明日再请大夫来给看看,再吃上几幅药。”
有些事,心情能起到决定作用,傍晚李坤归来,冬卿与他吵了一架,却是被怄得又起了病症,现下二人说开了话,她心情愉悦,身上便也不那么难受了。
“用不着,我再歇两日就好了。”冬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