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对着两个孩子点了点头,让乳母哄着他们去睡觉,待孩子们走后,平阳只沉沉的看了李翔一眼,却并未说什么指责的话,遂自顾进了内间。
妻子这一眼,对于李翔来说,却是比祖母和母亲的责骂更让他难受。
李翔在外间坐了好一会儿,连饮了好几盏茶,这才鼓足勇气进了内间来。
他见妻子正坐在床上默默垂泪,李翔只觉得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他慢腾腾的走到妻子身侧,从袖袋里拿出一方锦帕,递给平阳,平阳没有接,只木着脸道“你去忙罢,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李翔嚅喏着道“你心里定是怨极了我罢吧”
平阳吸了吸鼻子“若是孩子真的丢了,我再是怨你又有什么用”
李翔颓丧道“当时寻不到孩子的时候我就想,这衡哥儿若是真的丢了,我只能跟你以死谢罪了。”
平阳抬起头,看着李翔,回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李翔红了眼眶,扭过头去。
平阳拉扯着他,惊讶道“你怎还哭了”
李翔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嘴硬道“谁哭来着”
平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不跟你生气就是了,一个大男人家,哭什么”
李翔扭过身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平阳,他将头埋在她肩头,哭得更厉害了。
雍亲王府。
转眼开了春儿,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谢氏与赵宣开始商量着要回益州。
本来去年冬日朝贡后就该离京,谢氏意外有孕,夫妻俩顾忌着冰天雪地路上难行,这才多加逗留。
赵宣看着谢氏隆起的小腹,仍旧有些担忧“你这胎现下五个月,倒是稳了,只是这一路上到底辛苦。”
谢氏回道“我倒是不怕辛苦,只是你那心尖上的人,最近是真的不太好了,不知这一路上,她能否吃得消,若是实在不行,就将她留下,待生下了孩子,再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