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一脸的冷汗,本来想跟教官和将军开个玩笑,没想那么深远,差点误了大事!罗禹见他面包凄然,教训给够了,就道:“你比我大两岁,如若没有这军职关系,我叫你一声薛哥也无可厚非,英雄不问出处,在我这里也不问年龄,好好想想!”
说完就不管他了,历史上有名的一字并肩王,唐太宗东征的得力干将,相信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他现在才十八岁,年少轻狂,有点少年意气,现下军营里只有他离将军最近,知道母本,本来想看教官如何破解密信,却没想到惹来这等不知轻重的评语,当时很懊恼很后悔,但教官后面说的话又让他心里暖和,是啊,我薛礼虽比不得冠军侯霍去病,却也是英雄好汉一个,从那么多人里比出来的,从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而锤打出来的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参军杀敌,搏取功名,封妻荫子吗?
看着罗禹掀帘的背影,薛礼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得起将军和教官,她还在家里苦等着我回去呢!想到这里,握着长枪的手又紧了紧,双眼闪现出坚毅的光芒。
李秀宁接过罗禹递过来的母本,展颜笑道:“罗教官,你这好为人师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罗禹不好意思道:“这小子是个人才,不过现在还小,心智幼稚,信不信,假以时日,他定会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
李秀宁笑笑,扬了扬手中的线装书册和那封写满数字的信,轻声道:“他以后我不猜,留与时间,现在,这如何译出来?”
罗禹也不再说什么,接过书册,看了一眼后心中无奈:“这批混蛋,为了方便他们编码写信,把常用的字自编成书册,书的内容根本就看不懂,但对照起编码来,却是很方便译码,看来,古人的智慧不能小看。”想到这里拿过那封信,对着书册一一找出来写在纸上,共十七个字:“运城无忧,窦军为民,然,三分之权,一鼓可下。”
这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小看几万窦军了?虽不知所谓的三分之权具体所指,却也绝非一鼓而下的烂柿子,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来判断的。
李秀宁看完信,理了理耳边的短发:“军报上说窦建德攻占运城、晋城、临汾三郡,成品字形互为依拖,挟十余万叛军,裹四十余万百姓,对抗天朝,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了,他北抗突蒙,南又有窦建德,腹背受敌啊……”
罗禹想了想:“想要解唐公之危,只有我军北上,击跨窦建德,然后与唐公合兵一处,共抗北敌,但现下的情况不容我军留在太原,而是东往淮北,助圣上平灭王薄叛军。职下倒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李秀宁目光闪闪:“参军请说,只要能解决眼前的窘境,什么办法都要试试……”
罗禹道:“上兵伐谋,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声东击西之计反复用两三次而已,如果第一次能奏效,第二三次才能用下去。”罗禹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卷薄册交给了李秀宁。
军需终于来了,长乐码头再一次变得热火朝天,人喊马嘶,丝毫不怕惊动窦军的斥候,运兵船变成了物资流动点,上游装物资,下游哪里有需要就在附近码头卸船。没办法,大隋境内,已是硝烟处处,南北东西都是叛军。
火把的亮光把码头照得通明,为了加快物资的流动速度,罗禹又命人加修了一个码头,长刀、马槊、陌刀等武器一捆一捆的被军士源源不绝的抬到了临时的武器库,也就是一处大而平的草坪。
监军司马正在统计物资,要把这么多的东西分发到各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蹄铁还没有流行开来,现在只有李秀宁和几个军头的马有,不然,两三万匹有蹄铁的军马一齐踏地,那阵仗想都不用想了。
这右武军三万骑兵,三万步兵,还有两万各种功能的小兵种,罗禹让特战队的人全部散布于中军大帐周围,以防万一。
薛礼又拿了一个竹筒进来,罗禹译出来后交给了李秀宁,待她看过后,两人交换给一个眼神,李秀宁点点头,罗禹就把薛礼拉了出来,对一脸懵的薛礼道:“我给你一项任务,记住,一定要完成!”
薛礼忙抬头挺胸,抓兵器的左手都暴出了青筋,罗禹见他这么紧张,宽慰道:“放松,我跟将军已商量过,这任务没人比你更合适了。”说完就交给薛礼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
又道:“你与徐茂公领五千骑兵星夜东往,到平陆后折而向北,天亮后沿官道疾行军,可造大声势,于马尾处拴上树枝等,沿途可能会遭遇窦军,不可恋战,战场之上,随机应变,由你全权指挥,将军伍带至东郭,然后就地隐蔽,待见到运城方向的烟火后,你二人就领兵前行至夏县,把窦军的粮仓给端了,为防窦军有备,你到了夏县再打开这布袋,上面会告诉你怎么做。记住了吗?”
薛礼点头道:“记住了!不过……”
罗禹道:“别担心,李军头有他的任务,将军自会与他交待,现在,你叫刘文过来,替你站岗,然后去找李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