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一惊,忙去看罗禹递过来的手机,上面的人千娇百媚,不是自己又是谁?这一眨眼功天画好了,还如此的真实。罗禹不待她细看,又问道:“将军,军中有画师吧。”
李秀宁回过神来,脸红着回答:“有,我就能画。”
罗禹笑道:“那就交给将军了,在下还有一个请求……”
李秀宁道:“但说无妨,不用客气。”罗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能不能帮忙找身合体的衣服来,这身衣服我现在都觉得怪怪的了……”
李秀宁笑道:“昨日善儿已把你的衣服尺寸量过了,军中有裁缝,正在赶制,刚刚已叫善儿过去拿了。”说着转身从矮几上拿来纸笔,研好墨后又看了看罗禹手机,表示已准备好,可以开始画了。
罗禹忙把手机打开,把爷爷的图片放大到满屏,好让李秀宁看清楚细节,找人的画像只需画上半身,现在没有颜料,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不需要多久,李秀宁下笔如风,只一盏茶功夫就已画好,素描功底真的没得说,跟相片有七八成像了。
罗禹心中感叹,翘起大拇指称赞,李秀宁不好意思说道:“我生于王侯之家,自小就勤练武术,琴棋书画都要有所涉猎,不然在勋贵群里根本没法待,平日里不是练功就是写画,女红也有专门教授,这画像画得匆忙,等会上色后会更像你爷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交待下去,希望能早点找到他老人家。”
罗禹拱手谢过,心中不禁好笑:你们有本事到一千多年以后找来我爷爷,我给你们行八拜跪礼都行。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酸,爷爷奶奶,父母双亲,后世的一切,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了,也不知道他们生活得好不好,不能躬身膝下,实在是不孝啊。
李秀宁见罗禹心情低落,以为他在当心爷爷,便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会把画像分发下去,李家这里有很多商队,他们走门窜户,一定能找到的!不过你出来找他老人家了,他要是回去了,找不到你怎么办?现下你的伤没那么快痊愈,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李秀宁第二次问罗禹对以后的打算了,他不由的自思,孑然一身来到这个时代,身体变年轻了,心态却维持三十多岁,后世之时,从出社会就在工厂上班,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不是不想轰轰烈烈的去闯荡一番,可家庭的责任不时在提醒着自己,要养家糊口,孝顺老人。但在这个时代,他暂时没有这些负担,按历史进程,乱世马上就要来到,与其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不如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大事业。李家人才辈出,从李渊到李世民都是雄才大略之主,在他们的手底下,不用担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杨广东征注定会一败涂地,这个时候出仕到李世民玄武门杀兄害弟,逼李渊让位还有十几年时间,凭自己知道的历史进程,应该可以攒足功劳,到那个时候混吃等死也就问心无愧了。
至于起兵反隋,然后建国开元这样的想法,在李世民这样的英主面前,还是不要有的好,免得到时候被推上断头台。政治敏感这东西是讲天赋的,罗禹自知没有这种天赋,军事方面可以借鉴后世各种军事思想,活学活用,用武勋混吃等死比较稳妥,就算犯了错,皇帝也可能念在你为他卖命的份上放一条生路。后世人人平等的观念在这里绝是对要不得的,要改。
想到这里,对李秀宁说:“将军,这不用担心,我给他老人家留了字条,他看到就会知道我出来了,我现在没什么打算,您可有提议?”他把球踢给李秀宁,想听听她是怎么想的,罗禹表现得再好,就这两天相处,还不值得李秀宁屈尊降贵的来拉拢,难道她知道罗禹一定能帮到李家?
李秀宁微笑道:“你把你住的地方画幅地图出来,我派人去在那里等着,万一他老人家回去了,也好接过来享福。”顿了顿又道:“你有没有考虑到我李家来当参军?放心,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罗禹笑道:“我从出生到现在,总共就只出来这一次,还是被猛兽追得慌不择路之下,您要我画地图,可有点为难我了,我现在想的是等我在外面稳定下来后,再去那小木屋碰碰运气,他老人家说起过,有时候会在那里休息。这些暂不说了,您确定要我做参军?我本就不是军人,而且年龄太小,如何敢任参军之职,恐有负所托啊。”
李秀宁正色道:“好,我安排人到那小木屋等着,一有消息就会马上加急回禀。我父亲常说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就像我一样,十五岁就带兵剿匪,不跟你一般年纪?汉冠军侯霍去病不也是十六七岁带兵直捣奴庭,勤石燕然。虽然他打的是我的祖辈,但他的功绩谁能否认?”吸了一口气,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就觉得你心中藏着机变,你若能放开心胸,李家这舞台可能还装不下你的想法呢。”
罗禹讶然,她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第六感?这也太神奇了,刚才脑海中还在闪现后世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想在这些军卒中试练一遍,她就从自己热切的目光中看出心有机变来,心说在历史书上出现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罗禹收回目光,笑道:“如此有劳将军了,刚才的确想起我爷爷教的一些练体术,想在您麾下找些合适的兵卒试练一番。”爷爷的形象越来越丰满,连罗禹都快相信了。
李秀宁道:“无妨,你能留下来,我就得解除你后顾之忧,不然你心也不在这里。你刚刚是说练体之术?这可是各家的不传之秘,我李家也有,你确定能公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