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还礼道:“乔军医,您的医术冠绝长安,如果您都没办法,那小公子……”
乔军医苦笑道:“冠绝长安?先不说孙思邈那老道,就是李时珍这后辈,老朽都不及了,现下先调养好身子再说吧,将军回长安后,可以遍寻名医,该会有办法的。”
李秀宁道:“现下只有如此了,辛苦了,您开好药方交予朱标,让他煎好送过来!”
乔军医施礼后自去开药方,罗禹又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名,明代著名医药家《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先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赵匡胤和朱标是有可能同名,但李时珍的名号是不可能不见载于历史的,不管野史还是正史,隋唐之际都没有提及,难道这世界的历史跟自已所熟悉的不一样?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先前听到额头上伤疤难以复原的消息也不是太重要了,十几岁的年龄,还是有机会恢复的,更何况还有孙思邈和李时珍这样的名医在。
李秀宁见罗禹怔在那里,想到他是为救自己而毁容,心里过意不去,想了想便温言道:“公子,明日便可启程返回长安,我李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
罗禹摸了摸缠着绷带的头,苦笑着用古人的语气道:“将军,此事不急,相信将军家族会不遗余力的,在下罗禹,剑东道人士,我爷爷给我起的表字龙江,以后别叫公子了。在下的事情以后有时间会跟将军细说。”
李秀宁眨了眨大眼睛,没再说什么,吩咐善儿给罗禹擦身子后,让罗禹好好休息,便起身匆匆出了帐篷。
罗禹本来精神就不太好,又说了这么多话,早就昏昏沉沉的了,待善儿给他擦过身后,朱标已把药煎好送了过来,善儿服侍喝完后,就又沉沉睡去。
李秀宁在家书里把这里的情况给李渊写明白后,又给堂叔李道宗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帮忙找一下孙思邈道长和李时珍,然后又给朝庭写了奏折,把颉利被擒一事上报朝庭是必须要走的流程,罗禹的事情当然没必要出现在正式的奏折上,免得又横生枝节。
这支骑兵是李家的立身之本,只有一万人,明里是朝庭的人马,但这个时候的门阀世家怎会没有实力?杨广开科取士不足三年,只在文官系统有点影响,武举出身的仕子在军队里还没形成势力,而在武阀当兵的府兵已经快变成职业军人了,且老兵居多,新兴势力想在这样的军队里立足,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到的。
所以这就形成了现下文阀日渐式微而武阀拥兵自固的状态,奏折里说明了出兵己达到目的,可以回归本部了,吐蕃颉利已成阶下囚,明日就出发前往长安交令。
六个斥候怀揣着三封信结伴而去,他们各有各的使命,到长安后自会完成,李秀宁现在的心病是罗禹的伤能不能复好如初,如果不能又该怎么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顶着满额头的伤疤,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的。
军营里诸事繁杂,明日三更就要埋锅造饭,将士们的功勋还要复核,副将李孝恭正在与军功司马核算,完成后交由李秀宁和监军司马共同签发给朝庭,以述功绩,然后等待兵部回复,战功九转者封妻荫子,六转者品阶上升一级……兵部认可后再上报内阁,百官在大朝会上讨论出此战功勋者当什么赏赐,这不是短期内就能办到的事情。
李秀宁知道这里有朝庭的探子,不过她不是很在乎,李家所做所为都对得起杨广和朝庭,没什么好隐瞒的,至于罗禹的事就更不怕别人知道,对自已的救命恩人再好也没谁指责,杨广对杨素不就如此吗?更主要的是罗禹对这次任务没有任何的牵扯,没必要把这种事情也上报到杨广那里去,三十名各类司马都没有这心思。
忙起来不知不觉己近黄昏,李秀宁放好毛笔,起身跺了一下发麻的双脚,兴致来了拿起兵器架上的银枪,把李家枪法耍了一遍。这李家枪法是李家祖先李虎所创,大开大合,银枪转起来水泼不进,在战场上鲜有对手。李秀宁从小就练习,已渐臻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