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栋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从京大毕业后,并没有接受京城某些大单位的招揽,而是只身来到花都,凭着自己的专业在此地渐渐站稳了脚跟。

相比之下,他姐姐周思恬的起点比他高多了,她大四在外交部实习了一年,然后投身到惠兴集团从基层做起,目前已经是对外贸易部的一个小主管了。

“妈,是奶奶,是奶奶。”钟国栋的女儿指着电视说。

钟国栋放下筷子,给妻子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低声道,“不是让你别在孩子面前提这个的吗?”

钟国栋的妻子垂下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孩子追问她要奶奶,她能怎么办?提起周院士,总比提起牢里那位要好吧?聪明伶俐的女儿一向是她的骄傲,让女儿得知她奶奶坐牢,小伙伴们会怎么看她?

“爸爸,为什么奶奶明明就是我奶奶,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女儿仰着头问,小脸一脸的委屈。

钟国栋一时失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的话,只能蹲下来,轻轻抱着孩子。

主持人是个二十四五的年轻女子,周徽嵐和高煦坐下之后,女主持人才笑道,

“周院士,高教授,你们好,我们省台一直想邀请你俩坐客我们直播间,直到今天才如愿,不容易啊。”

镜头拉近时,周徽嵐和高煦两人保持着微笑。

“周院士,这次采访听说是高教授极力劝说你来的?”

周徽嵐笑,“我还好,就是忙,其实他比我更不喜欢面对镜头。”

隐下的话便是,他不喜欢镜头都陪着她来了。

这话一出,电视机前哇声一片,“哇,采访刚开始就撒狗粮!”

主持人立即抓住机会,打蛇随棍上,“你们俩感情真好。周院士,听说当时是您主动追求高教授的?可以谈谈吗?”

“没有,是我先喜欢她的。”一旁的高煦笑着道。

周徽嵐想了想,点头,“确实是我先喜欢他的。”

“不是,我们彼此喜欢,只是我当时的腿那样,也没想过再婚的事,所以就压着不说而已。”高煦仍旧笑着纠正她的说法,“我当时那个状态,我还记得她当时对我说,不管我和谁在一起,我腿这问题始终都是存在的。而她自认还算是一个理性的人,最重要的是双方都有好感,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顿时,电视机前又是一片狼嚎。

“天啊,周院士这话好爷们啊,要是哪个人在我自卑犹豫不前的时候和我说这番话,我一定也会鼓走勇气跨出那一步的!”

“您比高教授大三岁吧?您当时有没有因此而感觉你们俩不合适?”主持人又问周徽嵐。

“为什么要觉得不合适呢?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周徽嵐一脸疑惑,等主持人表现出一时语塞的样子时,她才笑着道,“开玩笑的,我还好,并没有觉得非常不合适。倒是有挺多人觉得我年纪比我丈夫大,配不上他,那会我也才刚考上京大,我初始条件确实比不上他。当时很多人以为我选择他,是想依附他。曾经有位归国女士就是这么诘问我的。”

底下,高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您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主持人问。

这问题是高煦替她答的,“她当时反问那位女士,你这些年去的是米国吧?从你刚才的话就知道,在米国生活了十多年,却没教会你独立自主,自立自强,倒真的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