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高煦两人分别各睡一张下铺,助手睡在上铺。

高煦不是热情的人,她也不是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除非必要的交谈,两人都不怎么交流。

金陵仪水县大兴村

周家几兄弟都住在村头,此时周二家的院门大开,人声沸沸扬扬,显然是有客至。

母亲徐秋兰的生日快到了,周惠竹带着一双儿女回来娘家给她过生,三个人手里都落空,提着礼品进了周家。

徐秋兰看着外孙的手都被重物勒出一道道红痕,心疼得直叫唤,“你人回来看我们就好了,咋还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

周惠竹笑道,“妈,哪有嫁出去的女儿空着手回娘家的道理?对了,树鸿这两天单位正忙着,没和我一起回来,他说到了正日子他一准到。”

“就是个闲生日,树鸿忙的话就自忙着,可别为了个闲生日耽搁了他的事。”徐秋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家里什么都不缺,尽浪费钱。还让我的乖外孙受累了。”

他外婆直白的话让钟国梁吃不住,扔下一句要去找表哥玩儿就溜走了。

儿子溜了,周惠竹摇了摇头,让女儿去找表姐玩,不拘着她。

周惠竹的大嫂很有眼色地说要去菜园子摘点菜回来整治饭菜,将空间留给婆婆和小姑子母女俩,好让她们说些体己话。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周惠竹母女二人。

“对了,听说大伯娘又病了?”周惠竹也是刚才听到她大嫂提了一嘴。

徐秋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什么,说老毛病犯了。”

周惠竹问,“去卫生所看医生了吗?”

“你二哥给他们送县医院去了。你也知道,你二哥待他们比对我还孝顺。”说起这个,徐秋兰心中就酸,儿子对他们大伯大伯娘比亲爹妈还周到,这叫什么事?

“妈,您还吃这点醋啊。”周惠竹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嗔道,“您看您和咱爸,儿女双全,子孙绕膝,后代都出息,大伯大伯娘啥都没有呢。”

周惠竹这么一劝慰,徐秋兰心里舒服了,想当初年轻的时候,孩子大伯比她家那位出息,加上她家孩子多,养活这么多张嘴巴实属不易,他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时常接受他大伯的接济。

他们周家世代行医,大伯是继承人,是医者,且医术精湛,他们附近十里八村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不管手头宽不宽裕,都会请他帮忙看一看开个药啥的,加上他家人口少,就一个独苗苗闺女,日子过得可比他们好太多啦。

加上她一向是个心气高的,虽然受了他大伯的帮助,但心里总是不得劲。如今真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这人啊,一时得意不代表可以得意一辈子。

这么一想,徐秋兰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模样,她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行行行,我这当妈的说不过你,也拗不过你二哥,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对了,你坐了那么久的车赶回来,肚子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饭去。”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周惠竹还真觉得有点饿了,“妈,随便做点吃的就行了,别太麻烦了。”

县医院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