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生存大计,她从来不会等闲视之任由别人拿捏。

不过她也知道,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但现在八月了,秋粮快下来了。

迷糊的她压根不知道她左手腕那枚小水桶浑身闪耀着一层柔和的光,然后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段看不出颜色的红绳系在手腕上。

睡梦中,周徽岚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檐下水声滴答,让人好眠得很。

“怎么样了?”

杨老头吸了一口烟筒子里的生丝旱烟,问刚回到家的老婆子。

杨婆子知道老头子问的是周惠兰的情况,她也确实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她话出口之前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大儿媳。

被瞪了,李梅才意识到自己碍着了公婆的眼,讪讪地转身去了后院喂鸡。

“个没出息的,刚才被老二家的吓着了。”

“咋回事?”杨老头心一紧,关心地问。

杨婆子晓得他的担心,三言两语地将情况说了。

“……老头子你不知道,刚才老二家拿着刀的那个眼神,瘆人得很,当时俺都怕她提着刀朝咱们冲过来。”

杨老头听着,不自觉地狠吸了一口烟筒,然后口鼻缓缓呼出一股烟雾,他的表情在烟雾里让人看不清。

“老二家的显然是个捂不热的,不然这么些年过下来,也该安下心来过日子了。谁成想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会想着逃跑呢,只是可怜了建平和闽儿……”

杨婆子絮絮叨叨。

杨老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想了想说道,“老二最近不在家,咱们这些老的可得替他看好了这个家。最近你也别下地了,反正现在地里也没多少活。你就在家忙活忙活,多留意那边的动静,可别让人给跑了。”

“中!”

屋后,扒在柴堆上听完公婆私房话的李梅蹑手蹑脚地离开。

刚才是她想岔了,看周惠兰那样,真恨不得立即与她撇清关系,不管是放她走还是怎么着都好,省得留下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身边。

但这会她缓过劲来后就想明白了,再娶一个,还不一定怎么把钱呢。毕竟谁也不像周惠兰那么傻,从来不管小叔要钱花,也不管家里的钱。到时想从小叔手里抠钱,指定没有现在那么容易。而且再娶也要花钱,小叔手里有钱,但也不能这么造啊。

这会听到公婆的话,她放心了。

那厢,周徽岚睡醒之后,发现了手腕的异样,那只雕刻的小水桶不见了!绳子还好好……

心念间,小水桶在腕间若隐若现,这奇异的景象让周徽岚瞪大了眼。然后她头一痛,她突然间就明了了这小水桶的来历,小水桶其实并不叫小水桶,人家的名字高大上着,就叫净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