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左骁从国外回来给秦念送了一块儿金砖。秦念看着那快金灿灿的砖头,嫌弃的说他俗,而左骁则很不屑的说她肤浅没眼光,没有经济头脑,把金砖扔她怀里就走了。秦念把金砖放在柜子里,从那之后几乎没有再碰过。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几年之后金价会翻两番,狠狠的挣了一笔,连成本都没有。
周子俊并没有在国内停留很久,他走的时候,距离新年只剩下10天左右,秦念很想让他留下来过春节,可是却不被允许,美国没有农历春节。送周子俊离开的时候,秦念还是小伤感了一下,偷偷撒下几滴眼泪。
没有周子俊的春节,对秦念来说,还是很不一样。不断的回忆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在滑雪场的画面片段。因为邵晓亭跟着,所以生气不开心,以一个非常骄傲的姿态不断在邵晓亭面前卖弄自己娴熟的滑雪技术,邵晓亭觉得没面子,就拼命拉住周子俊让他教她滑雪。一幕幕被秦念看在眼里,赌气似的和张启一起上了高坡,想都没有多想就冲了下来。那之后就赖上了周子俊,一会儿说腿疼,一会儿又说肚子饿,把周子俊当奴才一样使唤。他倒是很听话,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看着邵晓亭伤心失望的样子,秦念心里狠狠的慡了一把。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之前因为周子俊要出国而冷战,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冷战,大概邵晓亭也没有机会夹进来和周子俊一起出国。冷战不仅没能让周子俊留下,反而在他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除了相信周子俊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出国的,他不愿意为了她留下,那她又为什么要为了他出国?
阳历2月的时候,秦念参加了高校的独立招生。她在画画上还是很有天分的,画笔已经扔了好久,只是请了老师临时补习了几个月,反而一举高中,考上了一所她从来没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学校。这个时候她才从心底里真正的承认,田佩兰是爱她、了解她的,给她选了一条捷径。
艺考通过,秦念在学校更嚣张,但是张启却被管束的厉害,被锁在家里请了专职老师辅导,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没人陪着她,她只能每天趴在教室里睡觉。隔三差五给张启送点儿零食、小玩意儿,探监似的把东西隔着窗户偷偷递进去,秦念总在这个时候应情应景的唱起“铁窗泪”。好几次都要把张启给唱哭了,他觉得自己特别悲惨,秦念越是过得happy,他就越是伤心。秦念一本正经的就安慰他说:“知道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高考的文化课考试,秦念擦着边儿低空飞过,一切尘埃落定,只等通知书。她早早的订了一张机票,每天看着机票上的日期数着日历过日子,一天一天。
左骁大学要毕业,这厮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踏入社会,开始祸害人民。左骁郑重的邀请秦念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软磨硬泡死皮赖脸,无所不用其极。还很认真的说,要在他走之前带着秦念熟悉一下学校的情况。愣是让秦念把机票改签延后了一周,这才满意。秦念不明白,连他父母都不参加的毕业典礼,他至于这么认真吗?
四年里,左骁很少在学校出现,却有一帮子感情不错的同学朋友。毕业当天,秦念掉儿郎当、不修边幅的去参加典礼。看见一院子庄重的穿着学士服的学子们,那种场景,让她这个即将踏入这所大学校园的人她有些兴奋。不禁会想,四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行头,的确有点儿不适合。
偌大的校园,人头攒动,各个学院,一样衣服的人来来往往,秦念看的眼晕,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左骁。在门口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一片噪杂。10分钟后,左骁从学校外面开着小跑到秦念面前,车窗降下,秦念看见左骁就开始笑,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穿学士服看着就是一知识分子,到左骁这儿就变牧师了。
“帅吗?”
秦念笑弯腰,还记得要点头。
“上车。”
“你怎么从外面过来了?”
“我们在东边,里面这么多人,我也得开得动啊,上车,走后门。”
秦念一巴掌拍他脸上,毫不留情,“说什么呢?我可是自己考上的,没走后门!”
“哎呦祖宗,我没说你,赶紧上车,你不嫌热啊?”左骁无奈,开了副驾驶的门,把秦念塞进去,“我说,好歹是哥哥我毕业,您也稍微捯饬捯饬啊,怎么跟民工似的就出门了,今儿这么多人,你不给我脸上贴金子就算了,也别抹鼻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