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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时容从浴室出来,发现原本应该乖乖躺在c黄上的小女人竟然不见了。他换好衣服直奔温从安之前临时住的房间,果然看到她坐在c黄上,背对着他。莫时容没有敲门的直接闯进去说:“我今天就让人把你的东西全搬走,然后让人把这间屋子封起来!”

可是温从安却垂着头,一动不动。莫时容察觉出不对劲,急忙快步走到她身边,看到c黄上散落着信。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钢笔字。

莫时容在温从安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轻唤:“从安。”

温从安抓起信递到他面前,脸上挂满了泪痕,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语速缓缓的问:“信上写的,都是真的吗?我只是我爸的筹码,是你的一颗棋子,对吗?”

莫时容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他不停的摇头:“不是的。”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会有错吗?”温从安微皱着眉心问,“所以,那时候你对我那样差劲,折磨我、侮ru我,都是因为我只不过是被送上门的,是活该被牺牲、被践踏的,对不对?”

她 的声音听起来,不悲不喜,眼泪却不停的往外涌,这让莫时容非常不放心。他不是怕她不原谅自己,而是怕她会想不开。他真的希望,这些事情温从安永远都不知 道。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悲伤,在他和聪聪的努力下,开始对他敞开心扉,慢慢接纳了他,现在,他们结婚了,他真的不希望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不想…… 失去她。

“莫时容,你告诉我,我妈到底是怎么去世的?”语速依然不疾不徐,可是声音明显在颤抖。

温从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莫时容,等着他的答案。

莫时容起身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拥紧在怀里,闭了闭眼睛说:“从安,对不起。”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像个傻瓜一样?你是不是无数次的嘲笑过我?看到我维护父亲,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

莫时容又将手臂紧了几分,在她耳边深刻认真的低声诉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送画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十八岁生日那条明黄色的长裙,还有你明媚的笑和容颜,从安,我记了好久好久。”

温从安任由他抱着,她贴在他肩膀上的脸上,挂满眼泪。她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求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莫时容慢慢从房间退出来,轻轻关上房门,他的额头无力的抵着门板。二十分钟前,他对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只是这短短的二十分钟,让一切颠覆了。

聪聪洗漱好,走到楼梯口,看到了爸爸,便拐了方向,朝爸爸跑过去。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着,长睫毛忽闪:“爸爸,妈妈呢?”

莫时容低头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眼前紧闭的门,俯身将聪聪抱起来,微微扯动嘴角说:“妈妈累了,还在休息。”

聪聪立马捂紧了嘴巴,并且用极轻的声音说:“不要打扰妈妈睡觉。”

莫时容非常勉强的笑着点头:“对,爸爸带你去吃早餐。”

莫时容抱着聪聪下楼,聪聪的目光还始终盯着温从安的房门,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忽然对着莫时容,非常认真地问:“妈妈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

莫时容被聪聪一本正经的样子的问题问愣了,“为什么这么说?”

“封阿姨说,有了小宝宝就会想睡觉。”

莫时容亲了亲聪聪的额头,将他放在餐桌前,如果真的是有了孩子,那么他会高兴疯的,也会谢天谢地。

温从安在房间里足足躲了一天,莫时容也推掉所有工作,足足在家里待了一天。她什么都不肯吃,也不肯出门,莫时容着急又担心,害怕她会想不开,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走到门前,耳朵贴着门,努力听清房间内的动静。

晚上聪聪回来,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温从安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莫时容让聪聪给温从安送了晚饭进去,一天没有见到妈妈的聪聪想像以前一样赖着妈妈,可是妈妈却有气无力的说:“聪聪去找爸爸玩吧,妈妈想休息。”

从房间出来,聪聪固执的认为: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温从安在房间里一夜未眠,守在门外的莫时容更是整夜没合眼。

在莫时容不知道温从安会把自己关到何时的时候,房间门忽然打开了,颓废的温从安走出来,看到莫时容,没有惊讶,声音嘶哑的厉害:“我想去看我妈。”

“好,我这就去安排。”莫时容点头。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温从安,太憔悴了,像纸片人,一碰就会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