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安一直在装鸵鸟,一门心思在聪聪身上,不是在喂聪聪吃东西,就是在夹菜准备着,一整顿饭下来,几乎没有抬头。
晚饭后,莫时容提议散步,聪聪非常给面子的双手赞成,温从安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聪聪很快就累了,他们便驱车返回酒店。在路上,聪聪便已经沉沉的睡着。
温从安照例抱着聪聪回自己的房间,莫时容一路将他们送到房间门口。温从安抱着聪聪,腾不出手拿房卡,莫时容便走近帮忙。温从安以为,他会接过聪聪,可是他没有。他的手臂从她的腰身后穿过,贴着她的左腰滑入斜前方的牛皮小包。
这样暧昧的动作,让温从安浑身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警惕起来,他的手臂隔着轻薄的衣料,碰触着她全身最怕痒的腰部,她的脸几乎是瞬间,便红透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站到她左边,那样岂不是更方便?居心叵测!
温从安僵直着身子,咬牙忍着,可是他却翻来覆去的,掏个没完。温从安闭了闭眼睛,终于忍不住:“喂……”
“呼,终于找到了。”莫时容恰如其分的拿出房卡,收回手臂,在她面前献宝似得晃了晃。
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房间门终于开启。温从安抱着聪聪推门进去,刚想关门,莫时容的手臂却撑着门板,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很累,要休息。”温从安抱紧怀里睡着的聪聪,警惕的看着莫时容。
莫时容说:“你今天和聪聪说的那番话……”
温从安飞快的打断莫时容说:“那只是应付聪聪,有那么多人在场,不想让聪聪失望而已。”
莫时容抿着唇,没有生气,声色平静的说:“可是他当真了,而且,你骗了他,他必定会失望。”
温从安咬了咬唇,因为心虚,也因为抱歉,声音小了一些:“等他长大之后,会理解的。”
莫时容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可是,我也当真了。”
“莫时容,你不要得寸进尺。”温从安圆睁着眼睛,努力打碎他脑袋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 说真的,从安,”莫时容慢慢倾身过来,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成呢喃:“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你,很想你,又不敢接触你,怕你再度躲开,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 你喜你忧,看着你为了成功而不停努力,看着你终于实现梦想,从安,我为你高兴,但同时,我又为自己悲伤,因为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在他低沉深邃的声音中,在他深情款款的表白中,在这面对面的狭小空间内,差点就沦陷了。
还好温从安抓住了几乎涣散的理智,抬脚狠狠踢到莫时容的小腿。莫时容吃痛的闷哼,他不是一个不能忍的人,以前强硬的他不懂,现在明白,该示弱的时候,就应该示弱,比如现在。
不过,千万不要忽视一个舞者腿部的力量,虽然看起来纤瘦,但是爆发力极强。温从安踢得那一脚的确很用力,想必一定很痛。有一刹那间,温从安心软了,但是很快,她便腾出手推开莫时容,用一扇冰冷的门,将彼此隔开。
示弱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全凭对方的态度。温从安摆明了态度和立场,如今就像一座冷漠冰山,除了聪聪之外,再也没人能进入她的心。
莫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有要来临。莫时容曾经为了温从安,一度和家里断了来往。直到一年前,因为聪聪太可爱太招人喜欢,莫秦终于撑不住,先违背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拉下脸主动求和,对于莫时容弃政从商也没有再度追究什么,毕竟已成事实,说什么都白搭
如今温从安不肯接纳莫时容,更不会和他一起参加家庭聚会。
在这次家庭聚会上,莫时容当众表明了态度,聪聪需要妈妈,而那个人,必须是温从安。这一点其实全家成员根本不意外,这么多年来莫时容单身带着聪聪,等的不就是温从安?而且大家的态度是,随莫时容愿意。唯独莫时容的父母,不这么想。
莫秦虽然接受聪聪,但是却不接受温从安,这一点和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而莫时容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态度,没有反对,也没有接纳,不管是聪聪出生、温从安离开,还是莫时容表明只要温从安,像是事不关己。
二老的反应在莫时容意料之中,再多说也是无益,莫时容干脆起身,抱起聪聪率先离席。
聪聪和小伙伴们玩的正酣,忽然被抱走有点不甘心,问道:“为什么要走?”
莫时容单手抱着聪聪,接过泊车门童递来的车钥匙:“因为妈妈还没有吃晚饭,我们去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