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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的确喝多了酒,脑子昏昏但是意识清醒,所以那些话并非单纯是醉话,她是真的希望莫时容可以放了她。也许,他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注定不会有结果,所以留了字条离开。

当晚的时政头条便是中国元首访英的新闻,很少会关注新闻动态的温从安换台时偶然看到。在元首随行队伍之中,她看到了莫时容。

莫时容来伦敦的目的是为了工作,只不过顺道看看她而已,而她却傻傻的以为他专程为她而来,为此还心怀荡漾,真是蠢的可以。

之后的几日,除了通过媒体和网络看见过莫时容之外,莫时容没有再出现过。

温从安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屏幕,一目十行的看着最新更新的新闻消息,上面说国事访问团将于明天上午离开伦敦。

温从安收起电脑放在桌上,拿起白瓷茶杯,偏头同身边的朋友说着笑着,抛下烦心事,静心享受美妙的下午茶时光。

下巴还没有痊愈的托尼今天开始回来工作,下午茶的好主意是他提出的,当然也同样由他来买单。温从安离开进入倒计时,托尼自然要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多和温从安相处,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托尼出去接电话,回来时,神色有些凝重,宣布原定于第二天的采访活动临时取消。大家疑惑不解,托尼解释说:“就在刚刚,发生了枪击事件,事发地点就在明天活动地点的附近。”

这番言论着实劲爆,大家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会发生枪击?歹徒抓到了吗?”有人问。大家都看着托尼,等着他的回答。

托尼看向温从安说:“歹徒的目标是中国来访团队,所幸元首并不在其中。歹徒已经全部当场击毙,不过有人受伤,好像还是为重要官员。”

温从安觉得呼吸一滞,跟着努力笑了笑说:“你的消息会不会有误?”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绕开一重又一重的安保,引发如此恶劣的恐怖袭击?

托尼说:“相信我,我的消息绝对真实可靠。”

温从安非常紧张的问:“那受伤的人呢?可以确定是谁吗?”

托尼摇头,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枪击事件、官员受伤,温从安再也坐不住,匆匆和大家道了别便拎着包离开。可是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受伤的话应该去医院,但是伦敦的医院那么多,她怎么找?脑子里一片乱麻,温从安不敢去想,受伤的人是不是莫时容。

温从安先找到了大使馆,但是一无所获。跟着,温从安找到离枪击事件发生地点最近的医院,当然也没有找到。正当温从安一筹莫展之际,接到了托尼的电话。

电话彼端的托尼依然有些口齿不清楚的报了一个地址给她,并且说:“看你好像很紧张,希望会对你有帮助。”

温从安欣喜若狂,对托尼充满感激。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但是她很抱歉没办法对他的付出做回应。

温从安便顺着托尼告诉她的地址,找打了那家医院。位于闹市,外观看起来只是普通商业楼。温从安拾阶而上,推开门后,便被迎面来的黑衣男子拦住。

温从安解释了来意,但是依然被他们无情的推出门外。任凭她说破嘴皮子,他们也不肯让她进入。温从安退而求其次,向他们打听受伤人的情况,而他们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温从安走到街对面,颓坐在花坛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那扇黑色的门。每当它打开,她都特别专注的看着,但是每一次都让她失望。

天黑之后,一路车队在医院门前停下,有警车开道,目测应该是政要。大概是受白天事件的影响,车队周边的守卫非常森严,坐在路边的温从安也被警卫们控制。

温从安隐隐看到一行人走进了黑色大门,她看不清那之中有没有莫时容。这之后,街区变得安静极了。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队离开,温从安才得以自由。

温从安弯腰揉着酸痛的小腿,扭动着僵硬的脖子。

站在医院外的男子等着车队消失在街头,才穿过马路走到温从安身边。温从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你……有什么事?”

并不是刚刚限制她自由的警卫,也不是阻止她进医院的保镖,此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个头不高。他上下打量了温从安一番,跟着问:“是温小姐对吗?”

温从安愣愣的点头。

男子说:“跟我过来吧。”

温从安随着男子一同走进了黑色大门,进入了这间神秘的医院。乘着复古升降机到达四楼,男子领着她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男子稍稍颔首道:“我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喊我,敝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