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员,为将者须时时顾全大局,切不可因个人喜怒影响战局,你谨记!”
卢植早年跟随各位大儒、大师学习,名动天下,而后又两平反叛,一路以来,宗员表现很不错,卢植也有意提点培养年轻人,经常指点、教导宗员。
“我明白!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你要知道跟着我们的是两万将士,在我们面前的是数不胜数的贼寇,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你回去好好思索。”
卢植看出宗员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再多说。
一番巡查之后,左丰仿佛没了动静,一连三日未曾到过大营,卢植也渐渐忘了此人。
到了大营几天,左丰都在自己的马车里对付着,宦官在阉割之后就常常尿不干净,或者容易漏尿,身上常常携带着一股子尿、骚、味。
宦官们通常以香囊掩盖,对男人臭味也愈发敏感。
一连几天,大军只在原地构筑各种工事,未见丝毫举动,左丰觉得机会终于来了!自己能成为地位尊崇中常侍的机会终于来了。
“卢中郎将,贼寇撤入广宗城内几日了?”刚进营帐,左丰招呼也没打,劈头盖脸问道。
一侧正与卢植议事的宗员看得气急!又想到那日卢植的教导,忍着没有出声。
“应有十日。”
“十日,中郎将可有攻城?”
“未曾攻城。”
“何不攻城?”
“无十足把握。”
“卢中郎将北上以来未尝败绩,战功传回洛阳,陛下都赞为肱骨之臣!一座小小的广宗城怎会奈何得了你?”
一阵问答之后左丰开始发难。
“你不知军略之道,不知其中利害。”卢植平静的陈述着事实,引得宗员接连点头。
左丰顿时气坏了,他是来做监军的,被人说不懂军略之道岂不是可笑?
“你直管讲!我倒是看看有什么利害之处!”
“监军大人,请问如何攻城?攻哪一面?合兵而攻?分兵而攻?若贼寇援兵前来如何应付?若攻城不利又当如何应对?”
接连几个问题抛出,左丰的脸瞬间憋得通红!他只知搭上云梯直上夺取城门,哪知道需要考虑这么多?
一旁宗员努力憋笑的表情更是杀人诛心!
“卢中郎将,我明日回洛阳复命,一切情况我都会向陛下表明!”左丰最后咬着牙留下一句。
卢植听完心中颇有些不安之感,未曾想连日来的隐忍与顾全大局竟在此刻埋下祸根。
其实在左丰到达冀州的同时,洛阳派出的另一名小黄门监军也抵达了豫州,原本应该先于左丰到达的黄盛一路过来刚好与大军错过,最终在汝南郡?强侯国才终于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