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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培安问:“这圈轮到谁发牌?”

小九瞧了一眼江澄溪,嗫嚅道:“按惯例,赢家发牌。”

江澄溪没料到贺培安这厮居然会这么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玩,她现在包括吴姐都骑虎难下,又不能说不玩,只好硬着头皮洗牌、发牌。

贺培安想不到江澄溪十指纤纤地来来回回,洗牌的手法竟颇为熟练,发牌的速度也很快。他瞧了瞧手上的两张烂牌,随即合上:“这副我弃牌。”

那一圈,小九坚持到了最后,结果还是以江澄溪手上的一个小顺子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二副牌,依旧是江澄溪洗牌发牌。这一次,贺培安慢条斯理地一直加筹码,要到了最后,瞧了瞧茶几上的筹码,说了一句:“我沙蟹,你们要不要跟?”

小九和吴姐两人顿时便一起放弃。

江澄溪瞧着贺培安台面上的四张牌:9、10、q、k,还有一直底牌未翻开。她蹙眉思索了几秒,最后轻咬下唇,一副鱼死网破豁出去了的模样:“我跟,我有三张j,你手上j的概率极低。”

江澄溪边说边亮出了底牌:三张j、一对8。贺培安抬头朝她缓缓一笑,含义不明。仿佛融入了电影慢镜头,他极慢优雅地把最后一张底牌缓缓掀了开来:9、10、j、q、k。

居然当真是顺子!不言而喻,贺培安赢了。

江澄溪的眼睛睁得极大,黑黑的瞳仁晶晶发亮,犹如两个灵动的黑宝石,脸上红晕明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贺培安目光微动,微勾的嘴角泄露了他颇好的心情:“承让,承让!我赢了。”他站起来,走出了起居室。

江澄溪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犹自吃惊。她这么好的一手牌,居然也会输。

吃晚饭的时候,贺培安问她,是不是想要到她爸爸的诊所继续工作,她惊了惊,抬眼望着贺培安,只见他的眼神并不锐利,相反的很温和,甚至连线条完美的薄唇上,也还带了几丝残留的笑意。但是饶是如此,江澄溪还是吃不准他的意思。

难道这厮因为下午的时候赢牌了,所以龙颜大悦,给了她这么一个赏赐?

贺培安淡淡道:“你想去就去吧,或者你想弄别的也行,比如自己开个咖啡店衣服店什么的玩玩都ok。还有,我会吩咐小九,让他以后不要跟着你了。”在三元,敢动他贺培安的人,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再说。

贺培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这个决定。他只知道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刺激了他。江澄溪跟小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居然笑眼弯弯的,笑得如此之甜。她怎么说也是他贺某人的老婆,却从未见过她对他这么灿烂地笑过。

看来把她长期一个人扔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贺培安左思右想许久,决定还是让她回她父亲的诊所上班比较好。

江澄溪一直愣在那里,望着贺培安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门口,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贺培安准许她去父亲的诊所帮忙,而且还让小九以后不跟着她了。江澄溪心情大好,怀疑自己在做梦。她捏了捏自己的脸,痛的,是痛的。

她猛地站了起来,是真的,她以后可以去父亲诊所帮忙了,她可以不用带着小九了,她可以做飞出笼子的鸟了!

江澄溪也顾不得王薇薇还在睡觉,赶忙拨了电话给她。王薇薇在电话那头长叹道:“不就去你爸诊所帮忙吗?你就乐得找不着北了。这年头人的要求怎么都低到这种程度了?你这人也太好哄了。知道幸福是怎么来的吗?就是一直打你巴掌,然后突然地有一天不打你了,给你一颗枣!这一对比,幸福感就出来了。”

王薇薇苦口婆心地叮嘱道:“你丫的,可别因为他对你的这么一点点好,就陷进去,到时候被卖了还在边上帮人数钱。”

江澄溪知道王薇薇又在恨铁不成钢了,但她心情实在是好,于是点头如捣蒜:“知道啦,知道啦。今天中午我请客,请你去吃最喜欢的明道,怎么样?”

王薇薇没好气地道:“你请客是必须的。十二点,你到我家来接我,我的车进4s店保养了。”

结果就是在这一天,江澄溪才发现明道居然是贺培安的地盘。

当然这个发现是有过程的,首先,她先去接了王薇薇,然后吩咐司机师傅:“师傅,送我们去明道。”那个时候她还没发现前头的司机师傅停顿了几秒,才应了声“是”。

她与王薇薇一下车,正准备上台阶进店里的时候,江澄溪很囧地发现自己白衬衫的腰带跟包包的带子纠缠在了一起。当她正在努力奋斗着解开的当口,王薇薇忽然用手肘撞了撞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垂着头道:“别烦我,我烦着呢。这两个带子好好的怎么就缠缠绵绵地纠结在一起了……怎么也解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