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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热,可一字一字地传入江澄溪耳中的时候,却不由自己地打了几个寒颤。

三天后,江澄溪最终还是走进了贺培安的屋子。

这三天内,整个江家用祸不单行,背到家等等都无法形容之万一。所有的灾祸,都在一夕之间降临。先是公安局说有人举报江阳制作假药,将其请回了公安局协助调查。

石苏静和江澄溪心急如焚,尾随着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在走廊里等候了半天,负责的办事人员只说一切都在调查当中,请回家耐心等候消息,他们会按程序办事,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的。

江澄溪和石苏静愁云惨雾不知所措地回到家,小郑便打了电话过来,说那孩子的一大帮家属又来诊所闹事了。等江澄溪赶到的时候,诊所都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小郑和马阿姨在打砸的过程中都受了轻伤。不得已之下,只好报了110,又送小郑和马阿姨两人去医院看病。

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江澄溪一想就知道这些是谁搞的鬼?她显然是低估了贺培安,这种小事,他这位贺先生甚至不用说话,底下的人便会安排好一切,比信手拈花还简单容易。

贺培安凝望着她微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愉悦心情,那般笃定地发问:“答应了?”

事实上他除了发出“不准接江姓中医儿科案子”的话外,其余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任事态发展,静观其变而已。这次真是如向念平所说的,连老天都在帮他,所有事态的发展都跟他预期的毫无二致。

江澄溪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张嚣张至极的脸,若是可以,她一定拿把刀把他给画花了。不过,下一妙,江澄溪明白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实是血淋淋的,所以她只能恨恨地咬牙,一言不发地扭过头,算是默认。

贺培安心情颇好地拨出了一通电话:“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江澄溪拦住了他:“等等。”贺培安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还有什么事情。

江澄溪咬了咬下唇,发问:“既然要死了,总也得让人做明白鬼吧。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贺培安抱手在胸,若有似无地一笑:“不是说过了,我看上你了。”他上前几步,凑近江澄溪:“怎么了?不相信?”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淡淡的扑面而来。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江澄溪垂着眼帘后退一步,暗暗问候了贺家几十代列祖列宗的同时,心道: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猪了。

不多时,向念平推门而进,身后跟着数位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员。等那几个工作人员当着江澄溪的面打开手里拎着的箱子时,江澄溪才知道贺培安让人送来的东西是珠宝首饰。

他吃定了她会来找他!

有经理模样的人指挥着手下人员把各种精美款式的钻戒呈到了江澄溪面前。

江澄溪的目光缓缓扫过那黑色丝绒上的众多璀璨光华。这么多的戒指,唯一相同的便是硕大的钻石。

事实上,除了电影电视杂志广告宣传外,这还是江澄溪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真钻戒。江澄溪这辈子从来没想过她有天会带这么醒目的戒指。这算是这个胁迫婚姻附带的福利吗?

她心底嘲讽的笑,她把这鸽子蛋戴着,万一被抢的话,她得第一时间跟人家表明要命不要财的立场:亲,我自己取下来给你。亲,千万千万不要剁我的手指。

这种光景,她居然还可以胡思乱想到这种程度,江澄溪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阿q精神。虽然心里胡思乱想,但江澄溪面上不敢有半分表露,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培安,想咨询他的意见。然而,此时的贺培安却兴致极好,倒了一杯红酒,坐在一旁,正在浅酌。

江澄溪也揣摩不出他的意思,心想反正男的都不喜欢女的挑来选去的浪费时间,于是便胡乱指了指:“这个吧。”

那经理模样的人亲自从托盘上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戴进了手指,赔笑道:“贺太太的手指纤细,戒环可以再调小一点。”那经理极会察言观色,见江澄溪的眉头微蹙,便道:“贺太太若是觉得不喜欢的话,我再让人拿其他款式?”

江澄溪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贺培安,没想到贺培安也正抬头望着她,他的眼睛黑亮如星,两人视线不期然地撞在了一起。只一秒,江澄溪便移开了目光,可贺培安若有所思的眼神,她还是注意到了。

于是从中随手取了一个钻石最小颗的:“就这个吧。”说来也奇怪,这个戒指的戒环不松不紧,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