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睡了一觉那么久他才放开我,抚着我的心房给我顺气。然后他扶我起来,倒出粥坐到我的面前,勺了一匙送到我的嘴边。
看了看他,我顺从地将汤匙噙到嘴里,对于他,任何反抗和不服从到最后都会是以无效告终,况且,我也想听听他又会如何哄我。
他又连喂了我几口,之后说道:“我也饿了。”
我不说话。
“你喂我,好不好?”他嘟起嘴向我吹气,及肩的发丝从他的俊颜扫过,荡起黑色的涟漪,动作和精神都引人至极。
我想笑,于是赶忙咬紧下唇。还有些不能接受,到底是那个成熟考究高贵优雅,淡漠无情,等等等等的男人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有点稚气又有点顽皮的小孩,还是我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才有的错觉?二十九岁的大男人耶,怎么可以表现出这般模样的孩子气。
我伸去拿他手中的匙子,他却笑着摆头一晃又勺起一匙送入我的嘴中,然后他双臂一张,夹住我的身子:“喂我。”说完便嘴对嘴史住我,差点没把我噎着。唉——自从认识他,我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越来越爱叹气。他总有办法撩拨我的情绪,也总有办法安抚我的情绪,我想我这辈子铁定是栽在他手上的了,就差迟早而已。
两个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将满满一盒鱼翅瘦ròu粥吃得点滴不剩。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坐回我对面,嘻闹的神色转为沉静,双眸黑如夜星,闪着宝石般幽亮的清芒。
相视良久,他伸手碰触我的脸庞,那份呵护的小心犹似他在轻抚一件易碎的白瓷瓶。
“苏惜会买同一班机票尾随我去纽约事前我并不知道,虽然不悦她的这种行为,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认为那是她个人的自由,我没那份闲功夫去干涉她,我甚至都懒得过问。”他的指尖不觉意地沿着我的眉目游走,如同他往常惯爱的浅画轻描,眼神愈渐缠绵:“长得就像月亮。”
我的心砰砰乱跳,侧头不去看他。
他轻柔地扳回我的脸。
“一下飞机我就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原本四天的行程被我精简成了一天,因为我不想在纽约多待一秒钟。我也有打电话给你,你不在屋里,打去你家佣人又说你父亲和太太出去了,而你大概没有注意到你的移动电话没电了。直到午夜我才有几小时的休息时间,回到酒店我把电话关了,想安安宁宁地泡一个热水澡。”
剧情很容易往下编,当他舒服惬意地泡在豪华浴缸里时,苏惜风情万种地粉墨登场,然后——
他的手指滑下我的肩膀和手臂,执起我的双手合在他的掌口。
“我承认我没有拒绝她的挑逗,就在当时,房间里电话响了,我走出去抓起话筒就吼,那种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因为我被打断了好事,而是因为——我想要,我快爆炸了,可明明美色当前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趣,那一刻我只想要你,前所未有的想,可该死的你却远在天边,我沮丧而且失控。”
我看着他,有些发傻。他的剧本和我的剧本有些出入?
他淡笑:“就算你的电话不来,到最后我也不会是把她推倒在c黄,我可以肯定我将会做的是,把她扔出房外然后打电话直到找着你,接下来便是用言语和你云雨,直到我的身体得到纾解。够坦白了?”
塌倒的世界开始复苏、重生,我却仍然是只懂得傻傻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从天而降的福气。
他轻叹了口气。
“如果你对自己、对我稍有点信心,就不会到今天都没有察觉,已经多长时间了,我一直只要你一个——有时我都觉得自己生涩得就你十年前那个初出社会的毛头小伙,却偏偏还碰上了一个磨人的小傻瓜。”
他拥我入怀,以手指在我的胸口画了一个心,又在他的掌心画了一个,然后手掌印上我的胸口,久久没有离开。
几天之后我完全康复出院,如风将我带回我们的小巢,冲好澡后他抱我上c黄,覆在我身上看着我笑:“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说话间两泓清眸又掠过我惯熟的诡异。
身上最细微的那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脑袋飞快逡巡,最近好像没有做过招惹了冷大少的蠢事啊?我很小心地:“你——说过什么?”
“记性这么不好?也罢,我给你重复一遍好了。”他眯眯眼笑着:“我说的是,这一次决不轻饶你。”
“不会吧!”我瞪大眼睛:“春秋和战国时期的旧皇历你都还要翻?”这下完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