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校门电话就响了,我愣了愣神,他怎么了?有什么话在家时不说偏要等我走后才给我来电话?我心神不宁地打开它,却发觉是中文留言,显示屏上打印着几行字:林夫人,你的先生问你是对他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
我差点撞上了路边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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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从早上到下午我都过的极不安稳,好像自己缺失了什么东西,已经寻找了好多好多年,却至今都没有找到,人很焦虑很烦躁很慌,同时由厌恨自己的懦弱,不就一句话吗?有什么难出口的?却怎的这般畏缩不前,真是没用的软骨头。我不是到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者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拒绝去想而已。
时间过得要命的慢,好不容易才在郁闷不安中熬到下课,又等了半小时,如风才来接我:“看上去我的宝贝情绪不佳。”他开着快车。
“有吗?”我随口应了一声,没什么说话的兴趣。
侧头看看我,他笑着摇头:“傻孩子。”
我突然对他这样的话语和神态生出抗拒,似乎世间一切都在他手中按部就班地运行让他意气昂扬,又似乎是整个看穿了我却像逗弄宠物一样逗着我玩以娱乐他自己,我不高兴起来,气话冲口而出:
“那你去找聪明的啊。”例如苏惜。
他笑了笑,又看我一眼:“建议不错,值得考虑。”
原本也是平时开玩笑的话,也不知自己怎的忽然就冒火了,我冷声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迫你天天对着我吗?没有吧?”若真是腻了我直接开口就行,不必找这诸多的借口。
他将车子使进停车场停好,一手架在方向盘上,侧身看着我:“无理取闹的女人最不可取。”
我从最可爱被谪贬到了最不可取,下一秒会不会像废弃的旧鞋被人毫不留恋的丢掉?我撇下他自己跑进酒店。不要他哄的时候他可以把人哄上天,真要他说几句好话时,它却只字不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双方的家长都比我们早到,正坐在雅座里闲聊,看见我独自进去,梅平讶异:“怎么就你自己,如风没去接你?”
“哦,他——”
一只手贴在我的后腰,如风关上厢房的门:“给我一个浴缸做胆子,我也不敢劳动大小姐自己屈尊过来。”他笑着问候四老,把我正是介绍给他的父母之后扶我入座,视线经意不经意地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目光森冷。
听话是女人的本分,对男人耍小脾气的女人最要不得——呸!狗屁沙猪。
梅平不停地问这问那,也并不开口叫我搬回去,只是一而在地暗示希望我有空就回家走走。我应诺唯唯,却是连偷看一下父亲都觉得极度慌张。冷伯母比梅平对我还要嘘寒问暖,神色之间很是欢喜满意,像是放落了心头大石的样子。
冷伯母高贵慈祥,冷伯父慡朗坦荡,我很奇怪怎么除了相貌之外,如风的性子脾气和他的父母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肯定是基因变异,所以他生成了一个怪胎,哼,变态狂人。
“潇潇!又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住到家里来?小盈也好有个伴。”冷伯母忽然就问我,转头又像冷伯父微微会心地笑。
我明白她的所指,可是结婚?我真是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望一眼如风,它正端起开胃酒浅饮,哟,想不到他倒是十分尊重他的母亲呢,心念一转,我答冷伯母:
“如风的意思是过个三五年再说。”
他即刻放下酒杯盯着我,然后温吞吞地笑道:“我有这么说过么?”
他没有吗?我不知道耶,看冷伯母相信谁啰。
冷伯母望着他,脸色隐隐不悦:“如风,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为人处世也不懂得点。以前我不好说你,现在既然都定了亲事,也该修心养性一些。亲家翁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若是胡闹出一些什么传闻,到时候让两家难堪不说,还徒令外头人笑话。”
如风脸白如玉,唇边的笑容牵强且尴尬,他轻咳一声道:“是,妈,我知道了。”
哈哈哈!我在肚子里大笑三声,算是出了一口闷气,是我好心好意想让他多玩几年啦,只可惜哦,人家的母亲会错了意,因而不乐意,并且觉得在亲家面前挂不住,来了个当堂教子。
“亲家母你先别忙着怪如风。”梅平出面打圆场了:“我想他是顾虑到潇潇年纪小又还在念书,现在就过门的话只怕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还担当不来,如风体贴她不想累着她,是吧,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