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发泄下吧，日灼。”宋清许凝视着叶蚀玉孤寂的背影，沉声道，“邪念可以消除，但痛苦不能。”

痛苦需要鲜血来洗涤。

宋清许善良，但不圣母，冤有头，债有主，阮氏造得孽，得偿。

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搜寻，不知搜寻了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了山慕歌。

山慕歌上半身与一棵黑色的大树融为了一体，大树不断汲取她的灵力，然后结出一种红色的奇异果子，她下半身被浸在黑水里，小腹高高隆起，似乎怀了孕。

叶蚀玉和宋清许赶到的时候，正赶上她分娩，她痛苦的嘶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很快叫声停止了，她生出一个畸形的男婴，阮氏的一个小修士抱过男婴，直接把男婴丢进了炉鼎里炼药，而山慕歌刚分娩完，很快又怀了下一胎。

她怀孕应该也是受那黑树的影响，无需和男人行房-事，直接受孕，胎儿一个月后便可出生，生下来的都是畸形儿，畸形儿不仅有魂兽族的血脉，还有魔树的血脉，药用价值很高。

这十多年来，山慕歌一直在不停受孕，不停分娩，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她早已不渴望被救赎，只奢求死神早日把她带走。

宋清许移开了目光，不忍再看下去。

这一幕，她其实在书上看到过。

这也是她迟迟没有告诉叶蚀玉山慕歌下落的主要原因。

叶蚀玉救不了山慕歌。

他千里迢迢的过来，唯一能做的，只有亲自送山慕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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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叶蚀玉周身弥漫的黑烟越来越浓了, 他一步步都到了山慕歌面前, 望着神色扭曲的山慕歌红了眼眶。

魔树入体, 汲取山慕歌血肉的同时，也在消磨她的神识, 十多年过去了，山慕歌的神识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可以说，她现在其实是无意识状态。

可当叶蚀玉靠近后，她狰狞的表情逐渐消失了，那没有焦距的瞳孔，在叶蚀玉俊美的脸上定格了片刻。

女人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她说不出话来, 可她还是拼尽全力张开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啊——啊——”

那声音，像在嘶喊, 又像在哭泣。

“杀了她吧。”夜魇说, “她已经没有神识了, 现在的她, 只是被魔树折磨的怪物，与其留着这躯壳继续受辱，不如给她个痛快的。”

叶蚀玉却仿佛没有听到夜魇的话一般, 他半蹲下来，将脑袋缓缓埋进了山慕歌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