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吧许大人,我这把剑很快的,保证一剑送你见阎王!”白衣公子冷冷道。
许宥之心中生起一阵悲凉之意,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了,他忽然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那么多主公不投,却偏偏投了这虚假伪善的沈济舟,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叔父。
他的叔父名为许廖,是晋朝有名望的大隐士,颇有学问。
许宥之自幼父母双亡,是叔父许廖将其养大,两人更是情同父子。
后来许廖年纪大了,便不再过问许家家族之事,统统将许家的事和许家的未来托付给自己。
更是亲自扶他做了许氏一族的族长。
否则凭着自己无根无基,如何能做许家之主。
老许廖将阻碍许宥之做家主的隐患和障碍统统扫除,看着许宥之的家主之位越发稳固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溘然长逝。
只是许廖心中却有一事放不下。
他知道许宥之自年青时便跟沈济舟亲善,万般皆好,最致命处便是喜欢攀交权贵。
可是老爷子虽隐世,却洞察人间,眼里不揉沙子的。
他知道沈济舟之徒,乃是彻头彻尾的道貌岸然之徒,满嘴仁义道德,实质上却是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小人。
许廖死前,曾语重心长地告诫许宥之:许家能有今日之规模,虽不算望族,却也是大族。局面来之不易。
一个大家族,经久不衰的秘密不是攀附权贵,而是自强自立,拥有自己的底蕴,只有
这样,这个家族才能经久不衰。
他更是逼着许宥之在他病榻之前发誓,若许宥之将来攀附沈济舟,则横死天厌之!
往事历历在目,直到此时,许宥之认为自己必死,才想起了从前种种。
“唉!悔不听当初叔父之言宥之死既死矣,也算应验报应只叹许氏一族亡于我手!我才是罪人啊!”许宥之悲呼道,不由得痛断肝肠。
“去死吧!”却见那白衣公子高高举起长剑,剑锋映着昏黄的蜡灯,宛如索命的无常。
就在白衣公子挥剑要砍之时,帐外忽然一阵大乱,更有串啰响起。
“敌袭!敌袭!萧贼人马前来踹营了!”连声急促而紧张的呼喝之声,更有闻风而动的兵卒集合的急促脚步之声,仿佛开了锅一般。
那白衣公子和黑衣公子相视一眼,恨声道:“许宥之,今日算你命大!权且寄下你项上人头,明日再取!”
言罢,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极速地从帐内闪出,投入到黑夜之中,顷刻不见。
许宥之连动都没敢动一下,他生怕杀手并未走远,万一再返回来,自己还是要死。
时间流逝,许宥之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浸满了汗水。
耳边是呼啸士卒军马声音,许宥之暗想,外面定然已然天翻地覆了,萧元彻竟然还敢偷袭踹营,好大的胆识。
不知为何,许宥之竟然在心底里,希望萧元彻能赢
他
等了许久,外面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终于整个营帐再度变得寂静无比,除了外面呜呜的风声,听在许宥之的耳中,彷如索命的恶鬼,让他胆战心惊。
我不能坐以待毙!许氏一族,若说至亲,我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吧,现在要紧的是,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
人在面临死亡之时,最大的心愿还是不死。惜命是每个人最大本能。
他使出全身力气,忍受着臀部传来的疼痛,缓缓撑起身子,双腿用力着地,用手扶着床榻边,呼呼喘着粗气。
半晌他觉得臀部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或者是已经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