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自己的老下属,如果是昨天他来见自己,满宠不会见他,但今天他来,满宠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接见。
很快,张祎抱着一个箱子进来,见到满宠,张祎那无神的眼中多了几分神采,微微躬身:“下官见过满令君!”
“无需多礼了。”满宠让人给他看座,淡淡的道:“令郎之事,已经落定,此时不在家中料理后事,来此所为何事?”
“下官前来,是为报官!”张祎将箱子放在满宠面前打开,而后回坐在自己位置上,躬身道:“这里是从下官为许县县丞至今,一些不为人知的罪证,其中有太仆、太常、司徒赵温之子赵常等人,却不知令君敢不敢断?”
满宠眉头微皱,看了张祎一眼,默默地打开一卷卷卷宗看去,这些都是张祎自己记录,有的附有证据,有的则没有,如果要查,得刑部出手去查。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卷宗里记载的东西包括张祎自己的。
“你这是何意?”满宠皱眉问道。
“无他,卑职自知此番算计,自绝于温侯,而另一边要我牺牲。”张祎叹道:“这天大地大,已无我活路,早晚要死的不过我为他们冲锋陷阵,遇到事情,却直接想要将我推出来,若我儿未死,我也便认命了,但我儿已死,我家三代单传呐!到了如今这田地,卑职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但他们……也莫想好过!”
末了,抬头看向满宠道:“却不知,这些东西令君敢接否?”
“为何不敢?”满宠肃容道:“来人,拿下!”
“喏!”
自有刑部衙差上前,将张祎制住。
张祎愣了愣,随后苦笑摇头道:“不愧是令君。”
“送入天牢。”满宠看了看卷宗上的内容,摆了摆手道。
张祎没有反抗,起身时,看着满宠犹豫了一下道:“令君,下官有一事相求。”
“力所能及之处,可!”满宠示意衙差等一等。
张祎叹了口气道:“下官咎由自取,别无怨言,不过可否看在昔日情面上,莫要为难我那妻子?她随我半生,如今又丧夫、丧子,已一无所有。”
“力所能及之处,我会照拂一二。”满宠点点头,承诺道。
“若是旁人如此说,下官不信,但令君这般说,下官信。”张祎松了口气,对着满宠躬身一礼道:“下官告辞。”
“不送!”满宠点点头道。
张祎走了,以他送来的卷宗看,必死无疑,不算这个,这次算计宋彬之事,吕布这边一群将领也不会放过他,这般选择,也未必会差,至少不用再受折磨,而且献出来的这些东西,对吕布这边来说,很有用。
如今吕布这边投奔来的人不少,朝中官职开始不够了,此番清理朝堂,也未尝没有将一些士人逐步剔除朝堂的想法。
没参与这事儿的还能留,但参与的,多半会很凄惨,吕布治下的士人,可能是如今天下最惨的一批士人了。
满宠将箱子盖上,径直去往户部,这事情还是需要楚南这边定夺一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