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吕虔漠然道,至少楚南不会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此番回来,也是给了他了结曹操恩情的机会。
曹洪被咽了一下,一时间竟再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怒的瞪着吕虔。
“看来吕将军是认了新主,此番前来,是要与我等做个诀别了!”曹仁一把按住要暴走的曹洪,起身走到吕虔身前,一双虎目灼灼的盯着他,森然道。
“请将军恕罪!”吕虔对着曹仁一礼:“曹公待我有恩,今日回来,告知局势,一是不忍昔日袍泽受害,二也是为还曹公知遇之恩。”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楚南为何将此事交由他来做了,不是不能找别人,而是让吕虔与曹营做个了断,此事之后,不管以后如何,吕虔都不再欠曹营什么了。
“好!”曹仁一伸手道:“酒来!”
自有亲卫端来一坛好酒以及两个酒觞,曹仁倒满两个酒觞道:“子恪已投了他人,还愿意于危难之际前来,总比那些屈身事贼,见势不对便转投他人之人更有骨气些,将军既然去意已决,本将军也不拦将军,请将军满饮此觞,饮过之后,你便与我曹家恩断义绝,下次便是在战场上相遇,哪怕死于将军之手,本将军也绝无怨言!”
“兄长(子孝)!”夏侯渊等人闻言皱眉起身,看向曹仁。
“请!”曹仁没理会众人,举起酒觞,看着吕虔道。
“谢将军成全,虔立誓,绝不会与诸位沙场相见,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吕虔接过酒觞,对着曹仁一礼,随后仰头饮尽觞中酒。
“好!”曹仁仰头,同样饮尽自己觞中美酒,看着吕虔道:“将军自便!”
“告辞!”吕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一礼,转身离开。
“为何放他离开!?”曹洪不解的看着曹仁。
“大势已去,子恪至少还愿回来助我军一把,然而你看这月余来,多少人倒戈?杀子恪容易,但人心若散,便收不回来了,如今我等,最缺的便是人心。”曹仁将酒觞放下,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曹丕一礼道:“末将代主公行事,请主公降罪!”
“叔父这是何话?”曹丕连忙起身,将曹仁扶起来,对着曹仁道:“吕将军对我曹家也算尽力,如今既然选择离去,必有其原由,便是叔父不说,丕也会放人!”
其余众将虽有不甘,但似于禁、乐进这些人,神色却好了许多。
他们愿意留下与曹家共渡难关,与曹家扣人是两回事。
“这或许,也是那楚南计策!”荀攸叹了口气道:“若我等扣留或是斩杀子恪,则人心易散,若我等放任,子恪便会彻底了却前世,真心辅佐与他,此子初识时只觉平平无奇,但如今看来,此子心计之深,世所罕见,却是我等小觑了此子。”
“这楚南用心,好生歹毒!”夏侯渊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曹丕想起一事,看向荀彧道:“先生,那楚南既与袁谭结盟,为何又要将此事告知我等?”
众人也不解,如果袁谭这时候联合楚南从他们背后出兵,他们真的可能因此直接溃败,而楚南将这个重要消息告知他们,等于提前让他们有了准备,不夸张的说,楚南让吕虔过来,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但这对他来说,却是失去一个彻底击败他们的机会。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荀攸重新坐下来,叹息道:“他在断我们退路!”
“何意?”众人疑惑的看着荀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