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恪,你这又是何必?”徐晃看着吕虔,苦笑道:“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曹公与温侯交战,死于战乱之中,又非阴谋陷害,且曹公也好,温侯也罢,皆是为朝廷做事,我等归附的,说到底是朝廷,总不能因为朝中两位高官争权,我等便要殉葬吧?”
吕虔看着徐晃,突然笑道:“以前倒是未曾察觉,公明竟有这般辩才。”
“子恪,你……”徐晃皱眉看着吕虔。
一旁楚南摇了摇头道:“以身家性命为这等人作保,公明可曾后悔?”
吕虔闻言面色一变,徐晃却是摇了摇头:“使君,休要再说了。”
“这是何意?”吕虔沉声道。
楚南挥开徐晃,冷笑着看向吕虔道:“你不会以为许昌是专收孤儿寡母之处吧?某本已准备斩你,又何必将你家眷送往许昌,若非公明以命相保,我是不认为将军这般人,会愿意归降,为此还专门去请孝威兄来帮他说项。”
“那薛孝威也是公明所请?”吕虔皱眉看向徐晃,他和薛悌虽然同在泰山镇守,但基本不见面,要说交情,更谈不上,方才他还在奇怪薛悌为何会跑来跟他讲一通道理,如今楚南这般一点,就说的通了。
“子恪,人这一生极长,你有一身才华,这般被杀,这一身才华又有何意义?令堂年事已高,莫非真要让他为子恪送葬?”徐晃叹息道。
吕虔闻言不由沉默了几分。
“将军若是想得开,就继续为朝廷效力,也不枉公明以性命为你担保。”楚南似是有几分不耐:“最近诸事繁多,在下并无太多时间游说将军,若是将军一心求死,我也不会阻拦,至于家眷,你可放心,就算将你诛杀,只要不做出反叛朝廷之事,你妻儿家眷,朝廷也不会为难,至于何去何从,将军自便。”
吕虔闻言,心中有些乱,皱眉看着徐晃道:“公明何必如此?”
徐晃看了楚南一眼,他也想知道,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也只能按照计划继续下去,叹息一声道:“昔日袍泽,死的死,走的走,许昌之战,太多故友死去,子恪与我交情谈不上,但毕竟也是袍泽一场,实不忍见子恪一身才华就此消泯,战场上你我各为其主,自然不择手段,但如今既然下了战场,在下还是不希望子恪殒命!”
“多谢。”吕虔起身,对着徐晃一礼,随即看向楚南道:“我可归附朝廷,也可为使君征战,然有言在先。”
“请说。”楚南看着吕虔,点头道。
“虔今日归降,但绝不与昔日袍泽动手,若使君同意,末将愿为使君,为温侯效犬马之劳,若使君不允,请使君取我性命。”吕虔对着楚南一礼道。
“放心,我虽非君子,但言出必践,绝不会让吕将军与昔日袍泽征战。”楚南起身,扶起吕虔道:“将军可想好了?”
“愿为使君效力!”吕虔默默地点点头。
“好!”楚南一改之前的不耐,拉着吕虔道:“能得将军相助,泰山郡无忧矣!”
作为驻守泰山郡数年的将领,有吕虔相助,不但泰山守军可以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对于泰山地形不熟的弊端,也将被补全,至此,楚南在泰山郡的最后一块儿短板便被补上了。
当下一改之前的冷漠,拉着吕虔亲自为吕虔将身上的蛛丝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