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桓的内府虚无,脉息十分紊乱,这脉象虽不算正常,但也并无大碍。

林晋桓将自己的手从薛遥手中抽出来,坐直身子与薛遥拉开一点距离,他将手腕举到薛遥眼前,说道:“不过是内力压制太久一时气息不顺罢了。”

薛遥一见林晋桓手上的那对抱缚石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林晋桓确实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总能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是我的错。薛遥在心里想,是我亲手杀了一个风光霁月的人。

林晋桓的声音将薛遥的思绪拉回,薛遥听见林晋桓问他:“你受伤了?”

薛遥此行遇到了碧水山庄的人,双方在回程的路上起了冲突,他后腰处确实受了点伤。但薛遥没顾得上处理,一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闻到了?”薛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问到。

“嗯。”林晋桓有些难以忍受般皱了皱眉,离得更远了些,说道:“血腥气很重。”

“真是狗鼻子。”薛遥佯怒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半新不旧的黑袍子,自觉确实埋汰了些。他自动忽略掉林晋桓言语中的嫌弃,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歇着吧。”

薛遥走远后,林晋桓重新将门窗关好,回到榻上开始盘腿调息。他甫一闭上眼睛,一团紫气就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天灵盖上腾起。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内府中有一小股灵力开始流转,这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是如此脆弱,如此珍贵,像是冰封了整个冬天之后的第一抹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