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摸着仅剩几根的胡须,感慨道:“这个结果,不会让范秋寒心吧。”
“至少,有这么多人想着帮他。”
朱瞻基看向了徐锦衣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群国子监的学生,永远都是充满正义的。
而至于那位山东大儒郭庆,朱瞻基也大概能猜得到,他为何来到应天府。
多半是张善忠去请的,郭庆好歹名声在外,朝野皆知,朝廷大佬请不到,那就只能请外援了。
这个出发点,倒是不错的。
就在朱瞻基沉思之时,不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急促,匆匆朝着这边而来。
马车上的车夫,大声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百姓们纷纷看向了这辆马车,朱瞻基,杨士奇,郭庆,张善忠,国子监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这辆马车上。
他们好奇,这一次来的又是谁。
马车急停,从马车内,迅速走出来一人。
与郭庆穿着一致,也是一身儒袍,带着强烈的书卷气,头顶戴着一顶儒帽,可见学问深厚。
当他看见范秋的妻儿被摁在砧板上,就像是两只待在的羔羊时,这位大儒彻底生气了。
他温雅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起来。
站在马车上,他沉声大喊:
“江西王之境,要与朝廷伸冤!”
“我范兄到底有何罪,得砍掉其妻儿老小的头颅?”
“速速放人!”
江西王安石六世孙,王之境!
他也是当世大儒之一,在得到郭庆的消息后,他便马不停蹄地从抚州之地,不惜奔袭千里,迅速驰援应天府。
为的,就是开海禁一事。
然而,却没有想到,范秋的妻儿竟然要问斩了。
于是,王之境急速往刑场这边赶来,就是为了救下这对母子。
而且,王之境出自江西,范秋也出自江西,两人都是江西大儒,惺惺相惜。
此时,看见友人妻儿竟任人鱼肉,他岂能不怒?
杨士奇瞳孔一缩,摸着胡子:“王之境,他也来了。”
蹇义郑重道:“应天府,这是大儒云集了啊。”
“上一次这种状况,还是徐老与太孙殿下斗法的时候。”
夏原吉喃喃道:“看来,应天府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