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早已将早膳准备好,尉迟离梳洗罢,坐在桌前懒洋洋地喝着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立在一旁的辛然:“柳罗衣他们吃饭了吗?”
“柳姑娘今日一早便不见人影了,我叫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辛然愁眉苦脸道。
“人不见了?怎么不同我说!”尉迟离放下粥碗,站起身,“府外找了吗?”
“没有,柳姑娘又不是孩童,这京城她也熟,一定不会有事的,公主莫急。”辛然劝道。
尉迟离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勺子在碗里搅和了半天都没喂进嘴里去,总觉得十分心神不宁。
“罢了,我还是去找找她吧,反正如今也无事可做。”尉迟离将碗一丢,大步走出门去。
“公主,您先用完膳啊!”辛然端着碗在后面喊。
尉迟离一出门,便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京城这么大,她上哪找一个柳罗衣?
“公主是在找人吗?”一个柔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尉迟离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还是昨夜那个名为晚霁的女子。
尉迟离点点头。
“奴婢今早整理院子时,听到柳姑娘说,要去看她爹爹。想必,她便是去做这个了吧,公主莫要担心。”
“看她爹?”尉迟离一拍大腿,“坏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进得了那种地方!”
晚霁还想说什么,尉迟离却已经没了影子,她伸着手站在那里,神情十分落寞。
“公主,你真的,再也不记得我了吗。”
尉迟离自然是听不见她的话的,有这几秒钟功夫,她都跑着拐了两道弯了。
晏国天牢直接隶属于大理寺,位于更加地势和缓的城西,驻军和练兵营都在此处,军事防备严密,一向少有百姓敢来这种地方晃悠。
天牢这种地方一向有进无出,尉迟离虽说有心相帮柳罗衣,但到底一时不知从何下手,谁知这柳罗衣竟直接自己跑来,说都不与她说一声。
尉迟离一路飞檐走壁,一路生着闷气。
走近此处,一路都有官兵来来往往,看见尉迟离,免不了都要看两眼,尉迟离也不客气,随手拉住一个便问:“请问,你可有看见过一个白衣女子来此处?”
“你是何人,此处是大理寺,闲人离远点!”那人皱眉怒喝,十分有气势。
尉迟离淡定地从袖子里取出皇帝御赐的腰牌来。
“公主要找人?我带您去!”那人笑得一张黑脸像是开了花。
“小的没看见什么女子,不过可以带您进去看看。”
“天牢在何处?”尉迟离问。
那人挠了挠头,为难道:“天牢,外人得有皇上下令才能进,恐怕……”
“无事,我不进去。”尉迟离说着,掏了一锭银子扔给他。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公主请!”
顺着大路一直走,便是大理寺,又绕着大理寺走了一段路,守卫便更加严格了,尉迟离眉头越皱越紧,柳罗衣独自一人怎么能进的来。
她也不像是那种鲁莽之人啊。
又拐了一道弯,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男子立在门口,正在同几个守卫大声嚷嚷,男子身边还站了一女子,雪白的衣裙,看那背影,正是柳罗衣。
尉迟离一看见沈初也在这,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她忍着怒气站定脚步,没有立马上前,她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本皇子让你们让开,你们听不懂吗!”沈初举着手中的令牌,厉声道。
“四皇子息怒,只是这里关押的犯人可都是要犯,普通的令牌可不行,须得皇上亲自盖印的文书才可进去,小的也是根据规矩办事。”门口那守卫抱着一把朴刀,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