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是陆郎命我看着她的,她犯了些事,惹怒了陆郎,若是真摔下来了,也是她应得的惩罚。”
尉迟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果然,虽说功于心计,但格局还是小了些。
在她这个正房面前陆郎陆郎地喊,不就是为了惹她发怒吗,惯常套路了。
“哦,知道了,下去吧。”尉迟离淡淡地说,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她本身就不在意,陆云奎这个男人,早死她早安心,至于那些后宅女人之间的弯弯绕,她更是懒得理会。
楼月这次算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心中一阵气闷,面上却不显,仍是行了礼后,愤然快步离去。
尉迟离摇了摇头,终于想起了正事,摸索着找到了陆云奎的书房,推门走入。
迎面便看见柳罗衣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尉迟离心中咯噔一下,忙定睛打量。
还好,不过是头发有些乱,脸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像是意外被什么东西划的,尉迟离放下心来,转头看向陆云奎。
“找我何事?”尉迟离问。
陆云奎摆出他最温和的微笑,走近尉迟离:“我是你夫君,找你来自然是因为想你。”
骗鬼呢?尉迟离心道。
“这几日皇上下令整理宫中古籍,一直都未曾见到离儿,实在是公务繁忙,没有空闲。再加上三年一磨砺,我在如今的官职也已呆了三年了,更需要谨小慎微。”陆云奎说着,伸手替尉迟离拿掉她头上的草叶。
尉迟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陆云奎像是没看见一般,接着说:“离儿,待我升了官,拿了更高的俸禄,便带着你搬出这座小宅子,寻一个好去处,再将老家的二老接来,好好过日子。”
尉迟离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不知道陆云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侧过身子去看柳罗衣,只见她正低着头,似乎与世隔绝了,听不见这里的动静。
“离儿。”陆云奎微微加重了语气,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尉迟离转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眼,绽开笑容:“那好,你继续努力。奥利给。”
“什么给?”陆云奎皱眉。
“没什么。“尉迟离漫不经心地说。
陆云奎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攥住尉迟离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中用力一拽,声音更低沉了些:“我同你说话,你好好听着。”
“这几日,你多进宫几趟,为我多打点一番,另外,还可以借用北域王的名头。听懂了吗?”
终于装不下去了,尉迟离暗自冷哼了一声,她用力甩开陆云奎的手,一脸不耐地整理衣袖的褶皱。
“我可没那闲工夫,再说了,当初我同你成亲之时,可是同我父王几乎断绝了关系,现在你让我借用他的名号替你打点,怎么可能呢?”
“还是说,你娶我只是为了升官容易?”尉迟离话锋一转,微微抬眸,直视着陆云奎的眼睛。
陆云奎心中一惊,眼神有些闪烁,他不曾想到,尉迟离会这般难以控制,若是放在从前,只要他一句话,她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而且,如今看着尉迟离的眼睛,他竟然有些后背发凉。那双原本纯净简单的瞳孔,竟然如同深渊一般,窥探不到一点东西。
陆云奎垂下眼睛,轻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娶你,自然是想同你白头偕老的。”
放你的狗屁,尉迟离心道。
“我没有那本事,更何况你不是京城难得的青年才俊么,皇上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你若真的有才,何至于我去打点?”
陆云奎眼神变了。
尉迟离突然转过身去,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所以,陆郎既然满腹经纶,治学有方,就不愁不会升官,我这么爱你,自然是信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