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文道:“但听吩咐。”
范寻领着谢嘉文出门,一群范家护卫在门前等着,簇拥着两人出城,两个护卫在前面带路,引着众人到了一处村庄前。
一个闲汉守在村前大路上,看到来了生人,慌忙回去报信。
范家护卫策马追上去,一拎起闲汉衣领,啪啪就是几个巴掌,怒喝:“谢三带来人藏在哪里?实交代!”
闲汉眼冒金星,跪求饶。
其他护卫围上去,摁着闲汉揍了一顿,闲汉不敢隐瞒,手指着村里一户院落:“大爷们饶命!大爷们饶命!谢三带来人在那里!”
范寻直接带着人闯那户院落。
院中支了张大桌子,摆满酒肉,几个谢家无赖子弟正喝酒划拳,大门被撞破,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呆了一下才想起来去抄家伙,护卫早就冲上前,三两下人制服了。
范寻和谢嘉文穿过院子,走正屋。
屋里,一个年轻男子被五花大绑着扔在上,满身酒气,睡得正香。
范寻指着男子问:“他是不是周山?”
谢嘉文点头。
谢六爷出事后,周大舅夫妇带着周山赶来谢家,拉着周氏手大声嚎啕,周山也哭了一阵,然后以表兄身份对六房事指手画脚。谢嘉文觉得周山心术不正,留意过他。
范寻让护卫周山抬出去,“九娘要我们查周山去了哪里,我们查到六爷下葬后周山就不知所踪,再往前查,周山来到谢家后,一次酒后吹嘘他有九娘柄,只要他一句话,九娘么不是,那天谢三刚好在场。”
“九娘猜得不错,谢三那天就周山抓起来了,逼周山写了欠条,然后威胁周大夫妇和他一起陷害九娘。”
两人带着周山回到城里,先去见谢大爷。
范寻和谢嘉文商量:“二公子,你们谢家事,按理来说,我们范家人不好插手,不过现在可以证明九娘清白了,这件事还是早点解决好。”
谢嘉文迟疑了一会儿:“要不要等九娘回来再处理?”
“一个谢三,用不着九娘亲自操心。”范寻一笑,“九娘走之前么吩咐好了,如果我们非要等到她回来才能惩治谢三,岂不是太没用了?”
这次调查谢三和周家,范家非常卖力。
他们因是外姓不能插手谢家事而束手束脚,一时犹豫,九娘被人劫走,范家人追悔莫及,又得知谢嘉琅省试考中九名,而且他早就知道谢蝉不是谢六爷女儿,范家人更是悔得肠子青了,早知如,他们就是被江州指着鼻子骂,也要插手谢家事!
眼下范家可以说是最能干人派出来了,六房产业,谁不能动!
谢嘉文想了想,点头道:“证据有了,我带着周山去见族长吧。”
范寻提了个建议:“你们对质时候,六房得有个人在场。”
谢嘉文回家和谢大爷商议。
谢大爷想了想,道:“以后十二郎得支应门庭,让他过来吧,找个大伙计跟着他,免得他害怕。”
下人去六房传信,回来道:“大爷,二公子,十二郎说他不怕,这就过来。”
不一会儿,谢嘉义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谢大爷看到那人,愣了一下,劝道:“弟妹,你怀着身子,就别去了,保养身子要紧。”
周氏站在谢嘉义身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神情怯怯,但还是摇了摇头,“大伯,六爷不在了,我是九娘和十二郎母亲,有人欺负我孩子,我不能躲在房里不出面。”
她叹口气。
“而且周山是我娘家侄子,我哥哥嫂子是陷害九娘人,我必须在场。”
谢大爷和谢嘉文对视一眼,点头,叫来两个仆妇,嘱咐她们跟着周氏,要是周氏身体不适,马上扶周氏回房休息。
这边谢大爷去见族长,另一头,范家人在一处私窑子里堵住喝得醉醺醺谢三,直接捆了,塞住嘴巴,人提溜回谢家。
时族长已经审问过周山。
谢三被抬院子,护卫取出他嘴里塞布团,他立刻骂骂咧咧起来,他还不知道周山被带走事。
谢嘉文冷笑,命人周大舅夫妇带上来。
周大舅夫妇到了院子,还是坚持说谢蝉想独吞六房产业。
周氏看着自己兄嫂,眼神冷漠麻木。
范家护卫也不废话,走到屏风后周山跟前,几巴掌抽过去。
周山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周大舅夫妇听出儿子声音,慌乱不已。
护卫周山拖出去,一脚踩在周山背上,周大舅夫妇连忙改口:“不关我家山哥事!他么不知道!他被谢三抓走了,我们是听谢三!谢三说只要我们帮他九娘赶出去,他就山哥放了!”
谢三气急败坏,狰狞着大骂周大舅夫妇在喷粪,但是已经没人信他了。
谢嘉文整理好各人供词,要所有人按印,命人送去县衙。
族长拦住他,“这是我们族里事,我们自己私底下处理就行,用不着闹到县衙吧?再者说,家丑不可外扬。”
谢嘉文摇摇头:“族长,就算我们不罪证送去县衙,县衙也会派人来问,长兄已经是士了,县衙里人正愁找不到路子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