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徒弟们期待的眼神,江月还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此情此景,他似乎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无论说什么,都会惹到其中一方。
倒不是怕徒弟生气,主要是清离教给他,对待徒弟一定要“端水”,就算私下端不稳,表面也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然的话,很容易出事。
他要是当着萧易和苏阳的面偏袒楚近楼,两个徒弟肯定会伤心至极,也容易助长小龙的嚣张气焰,日后更难管教。
于是他道:“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闲的没事干,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拌嘴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自己也觉得在师尊面前进行这种小学鸡行为有些不妥,终是最为听话乖巧的萧易先下了台阶:“师尊说的是,弟子先回藏书楼了,弟子告退。”
他转身时冲苏阳递了个眼色,小羊立刻会意,他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地看了师尊一眼:“是苏阳不懂事,让师尊操心了,这些事不是弟子该过问的,师尊一定要保重身体,弟子告退。”
他说完就走,楚近楼看着他的背影直磨牙——临走还不忘茶言茶语!
借着绝佳的听力,他听到那小绿茶在离开幽潭洞后,又问萧易说:“所以师尊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萧易:“肯定不是吧,师尊定是怕直接说出来会驳大师兄的面子,大师兄那性格你也知道,发起疯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苏阳:“嗯嗯,他那眼神好像总是想把我吃了,呜呜龙好可怕……”
萧易:“别哭了,师尊这不是在护着我们吗,我们快走吧。”
楚近楼暴跳如雷,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他怒而转向江月还:“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是自愿的?”
“为师准许你咬脖子,可没准许你留下标记,”江月还捋顺袖口狐毛,不咸不淡地说,“我还没追究此事,你倒先质疑起我来了?”
楚近楼自知理亏,他一犯怂,气也就消了大半,不忿地哼一声,小声嘟囔:“我们龙的咬脖子就是指标记。”
“哦,”江月还对他的狡辩无动于衷,“那你可有事先向为师说明?”
楚近楼无言以对,有点烦躁地在蒲团上坐下:“你走吧,我要修炼了。”
“你最好乖乖修炼,”江月还道,“早日突破到化神境,你便初步有了自保之力,让为师省点心。”
他说完便离开了山洞,小龙坐在蒲团上打坐了一会儿,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不在附近,立刻结束了今日份的“省心”,不省心地从储物空间掏出一张地图来。
地图是上次萧易给的那张,他看过无数遍,基本已经烂熟于心,这会儿似乎是为求心安,又拿出来默记一遍,随后深呼吸,取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他指尖在项圈上轻轻一划,金光闪过,一道浅白色的痕迹显现出来——那是江月还的追踪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