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姐这是月事来了么,怎么这么大火气?”
屏风后,一个带着呵欠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似黄鹂般动听,狡黠中带着慵懒。
“林思沁,你这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决斗这等,这等关乎声誉的事都敢临阵脱逃!你,你不要脸!你给我滚出来!”黄衣女子咬牙切齿,说到后来眼圈儿都红了。门外两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清秀可人,即使含怒带嗔,活泼又可爱。
然而,当屏风后那个妙曼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立刻遮盖了周围一切生物与非生物的美。
林思沁。
火红的外衫松松垮垮,露出雪白的亵衣。
张扬的眉梢,肆意的发丝,青涩却已含苞欲放的美,就像一朵艳阳下将要盛开的蔷薇花。
“哟,两位师姐,这三更半夜的,来舍下有何要事呢?”
最后这个“呢”子挽了好几个圈儿,声调带着调笑意味的微微上扬。
略大的黄衣女子瞬间面红耳赤,恶狠狠地盯着她,骂道:“你!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三日前约我们今夜在演武场决斗!约而不至,无耻之尤!”
“啊,是这样吗?”林思沁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呢,这两日我读书习字、修身养性,今夜忽然顿悟——我等同门怎能手足相残呢?于是在房中抄写门规忏悔,一直写到不小心睡着……”林思沁波捏着自己的下巴叹道,“……师妹我真是尊师重道。”
“呀——”黄衣女子拔出身后的长剑,“五师妹你不要拉着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几剑刺来,林思沁轻轻松松左右晃动避开,甚至足下并未移动,仍笑吟吟的说道:“两位师姐,咱们明天再聊成吗?师妹我该休息了呢——大师姐说,人家下月才行及笄礼,亥时须得安睡呢~”
四师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恨声道:“不过是个小小乞丐,如今也嘚瑟了!大师姐鬼迷心窍才会如此偏爱于你!你这个……”想来想去找不到骂词,忽觉林思沁身上有股还不太明显的妩媚,福临心至的想起来族中父亲新纳的花魁,骂道,“你这个小狐狸精!”
林思沁脸色阴沉下来,正色道:“你要战,那便战。明日午时,演武场见!”
说完右掌呈兰花状,自黄衣女子持剑之手拂过,自手腕的太渊穴一路而上,那被拂的手僵硬抖动,“叮当”的一声长剑落地;又曲三指,并食指、中指点在对方侧颈的天鼎穴、扶突穴,黄衣女子便浑身定住、动弹不得。
“五师姐,你若是再纠缠不休,我可要叫人了啊!”林思沁回头,挑眉看着正准备出手偷袭的五师姐,“在演武场外对同门动用武学或利器,门规里是怎么写的呢?禁足一年,还得去山顶寒洞思过?”
五师姐有些畏惧的走到黄衣女子身边,低声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她功夫又变厉害了,咱们就算并肩齐上也不是对手了。”
四师姐似乎也终于认清现实,一言不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