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跟哥要真是这样的人,今天我也不会特意来跑这一趟了。”江小满笑了笑。
“再说了,全国那么多卖咸鸭蛋、咸鸡蛋的人,我要是一个个都看不过,那还怎么做买卖?”
“说句不好听的,嫂子你们要真拿了我的配方自己做了去卖,大不了我另外找个养鸡场买鸡蛋,自己找人做嘛大家各卖各的,我家这配方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秘方,不过是我自己做的多了,觉得这种做法比较好吃罢了。”
“放心吧!你嫂子这点义气还是有的,你这配方尽管放在我这里,除了我跟你哥,我绝不让第三个人看到。”山春花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咱们这风干鸡现在就能开始做吗?不瞒你说,我家这养鸡场,现在是天天都在亏钱撑着呢。”
“做啊!现在就做!嫂子你先做几百只我试着卖一下,主要是摸一摸市场行情。而且现在还是夏天,腌不好的话容易发臭,少做点,咱们先把品质做好了,这样万一人家吃了觉得好,等到了秋冬季节腌腊货上市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赚钱的季节呢。”
“那是!我昨天刷到一个视频,看到有个大妈一口气买了半头猪拿去灌香肠呢,都说要趁着现在猪肉价格便宜,城里现在都流行反季节灌香肠腌腊肉了呢。”山春花现在闲着无聊,都开始刷短视频了。
“就是这个道理!真要是卖得好,嫂子你这边存栏的肉鸡估计都不够用。到时候咱们还可以赚个差价,直接去别的养鸡场低价采购一批肉鸡来做风干鸡。”
风干鸡可比新鲜饲料鸡贵得多,之前江小满在批发市场问过价格,晒干的风干鸡要卖到十八块钱一斤,没宰杀的饲料鸡,出栏批发价才多少?现在的行情,四块五一斤人家还不高兴来买呢。
江小满之所以没有自己雇人做这个生意,而是来找山春花夫妻俩合作,主要也是因为他对养鸡这一行不熟悉。
不像山春花,据说养鸡养了十来年了,在这一行认识不少熟人不说,什么时候行情看着要不好、可以杀鸡做腌腊了,他们行业内其实都有预判的。
具体表现就是,每次江小满赶集看到有很多养鸡场老板自己在摆摊卖肉鸡和鸡蛋的时候,那不用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都有便宜的鸡肉和鸡蛋可以买了。
考虑到今后自己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土蜂蜜和民宿这一块,咸鸡蛋和风干鸡不过是为了丰富店铺的产品品类,所以他不打算在这一块耗费太多精力,再加上山春花和她丈夫看起来都是为人忠诚可靠的,江小满就想拉着他们一起做。
把做咸鸡蛋和风干鸡的配方写下来,又相信跟山春花解释了具体要怎么做、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之后,江小满就急匆匆提着山春花送他的一箱洋鸡蛋和两只蛋鸡回家了。
好几天没回家,家里都大变样了,新房前面的水泥地坪上堆了好些旧木材和铁丝铁钉之类的,还有两个大师傅在锯木板做蜂桶,旁边,同村的江陶和江峰也在帮着打下手。
说起江陶和江峰,就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了。
江小满上午还在跟他爹吐槽,说有些男人简直不配为人父,可眼前这两位同族的叔叔,却绝对是那些人渣的对照组。
郎山这边能赚钱的机会不多,要么进城打工,要么就去离家近的矿山挖矿。
去矿山有个好处,工资比打工高,而且还能照顾到家里,所以好多家里实在缺钱,或者想就近照顾到家里的,都会选择去矿山打工。
江陶和江峰年轻的时候都是上过初中的,长得也不错,家还在山下村子里,所以也很早就结婚了,为了能送孩子去更远的县城上学,堂兄弟俩就去了矿上。
谁知道因为没有经验,一次事故中,江陶的一只眼睛残疾了,江峰更惨,被救上来之后,左胳膊肘部以下被砸得粉碎,接都接不上。
更要命的是,那个小矿山发生事故后,老板借口他们俩工龄太短,给江陶赔了两万块,江峰断了一条胳膊赔的多点,也不过是八万块钱,就草草把人打发了。
再去要钱,人家就放狼狗要咬他们。
都是山里人,没权没势的,那时候也没想到要去找政府帮忙维权,俩人就这样落下了残疾,也没办法出去打工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闲着,到处找活儿干,攒钱给孩子们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