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她手下的一个香主,吩咐把部下统统赶走,唯留下自己陪着我。
她分明武艺差劲儿,胆子又小,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却要留下来。
这个傻丫头!
我冷冷凶她,道:“我不需人陪,你将我放在地窖,自行逃命去吧。等仇人走了,再放我出来便是。”
她却轻声发笑。
这笨蛋,我让她走,她傻笑个什么劲儿?
不论我如何给她脸色看,她只是不和我搭话,把部下都赶走了,将自己和我反锁在地窖里。
我既恼她,又有些欢喜。她开心的给我喂甜汤,一时间好似忘了有强敌上门。
每当她发傻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要逗她。分明这么聪明一个人儿,为什么老在我面前发傻?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又过了许久,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怡君蹲在墙边静静的不出声,我亦躺在木床上静默。
忽然“砰”的一声,有人打碎了地窖的门。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了我,不住的颤抖。
我捏紧了她的手,道:“别怕。”
只听见抽剑之声,紧接着怡君大喊:“我知道屠龙刀的下落!”
我一点儿也看不见,心中焦急。还好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挣扎着拉开了蒙在眼上的布条,正看见一个中年尼姑提剑朝向怡君。
怡君的一声大喊,让灭绝愣了一下。
怡君又道:“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谢逊的下落!”
“你知道?”灭绝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谢逊在哪儿?”
怡君这胆小鬼吓得倒退一步,坐倒在我身百年,道:“我不知道谢逊在哪儿,但我知道张无忌在哪儿。”
灭绝冷笑道:“魔教的小畜生,竟敢撒谎!”侧目却看向我。我毅然不惧的瞪回去。
只听见怡君紧张的喊道:“不准伤她!”
这傻丫头!分明吓得不行,只为了护着我,却与峨嵋派的灭绝唇枪舌战起来。
说来说去,灭绝一怒之下,抽剑朝我刺来。
我虽能行动,却全身酥软,难以用力,眼看长剑刺来,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怡君忽然扑在我身上,一身挡剑。耳边长剑刺破骨肉的声音是那样清晰,鲜血飞溅在我的脸上,带着甜腥味儿,炙热如火,烫得我心都要化了。
剑剑穿过怡君的左肩,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血沿着剑尖流下,又染红了床被。
我心痛不已,怒道:“要杀便杀,我敏敏特穆尔若说了一个怕字,便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灭绝!若有一日你落到我的手中,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灭绝怒道:“好,就杀了你!”
怡君死死抱住我,从床上滚下,摔在地上。滚动之时,在我手上塞了一把粉末。我立时会意,不动声色的洒了出去。
倚天剑的剑锋却又在怡君的左腹边上划了一剑,腰间的血潺潺的流。
灭绝被药粉所阻,神色恍惚了一下。
我伸手抱住怡君,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后退,看这忽然出现的“自己人”与灭绝搏杀。
怀里的的小丫头分明怕得要命,比谁都要怕死,却总是挡在我身前。怡君,怡君,为什么再遇到你,我还是不能保护你?若能逃过此劫,我定要学尽天底下最高深的武艺,一定护着你,不再让任何人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