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便感到有人抱住了我,落势骤减,几个腾空落在一处房顶。
我转头一看,立时欣喜,笑嘻嘻的在对方脸上“吧嗒”一声狠狠亲了一口:“接得好!”
对方无奈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师父,你怎么满身酒气?你不记得你是三杯倒的酒量吗?”
“我没醉!”这点是要坚决反对的!作为一个理智的理科生,我是越喝越清醒,没看我毫发无伤的从茶楼里溜出来了吗?
不过,教育后辈,该表扬的还是得表扬,于是我笑吟吟的赞道:“乖徒儿,你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轻功都赶得上武当纵云梯了!”
“是是是!都是你教得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师父,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
雅琴抱着我冲入人群。紧接着一群灰衣人涌出,挡在我们后面,拦住了四方的视线。
转过几条巷子,两个大汉已经等在此处。见我过来,拱手道: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见过小堂主!”
“锐金旗掌旗掌副旗使吴劲草,见过小堂主!”
众人皆称呼我为“小堂主”,并非是觉得我年纪小。一则,这小堂主的称呼是从小就有,连“扁鹊堂”的名头都不需介绍,众人都知道是指我;二则,我虽然是个副堂主,正堂主的干爹却从来不管事,我相当于行使着正堂主的职务,天朝人嘛,称呼上级一向喜欢把副“字”去掉。久而久之,我这个“小堂主”就成了教内的专用别号。
我依着江湖礼节朝他们抱拳道:“二位辛苦了!”
两人都是耿直汉子,也不多说废话,辛然直接说道:“小堂主,锐金旗已就位,小堂主只管走。镇外一百烈火旗弟子列队截敌,保管他们的骑兵追不上来。”
我对雅琴道:“春香姐姐他们……”
“已经接到镇外。我办事,师父只管放心!”雅琴执剑而立,俨然一派大家风范。
我待他们不太疏远,也不太亲热,朝他们点头,翻身上马,道:“好,咱们走!”
一行人穿过镇子,按照雅琴的指点来到镇外十里处的小山丘。春香姐姐、刘全和阿文阿武已经等候多时了。
程其海牵了一匹马给我,和刘全各抱了阿文、阿武,利落的上马。春香姐姐的马术也是很好的,自骑了一匹马。
程其海道:“可惜行李物件、嫂子的首饰都来不及拿了!到了庄子,还请嫂子费心重新置办才是!”
刘全看了一眼春香的脸色,温和的笑道:“身外之物,丢了又何妨?”做我的姐夫,不会功夫可不行,刘全这几年虽然没入教,也多多少少跟着扁鹊堂的弟子学了些防身功夫,人没有原来那般呆了,却依旧是个惧内的憨子,说啥都要看老婆脸色。
作为一个姐控,我自然是从来看他不顺眼的,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没骨气的小白脸儿!”
刘全也自小对我这个缠着他老婆的便宜妹妹没有好感,只是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脾气好又有春香姐姐管着,不好明着和我掐架,只能闷着脸干瞪我几眼了事。
春香姐姐驾马在我身边,戳我的额头,微微笑道:“你们两个啊,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忍住捂额头的习惯,眯了眯眼睛。
我们迅速动身,纵马狂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有锐金旗和烈火旗拦路,赵敏并没有追上来。我本要自己骑马,雅琴徒弟硬要抱着我走,我说我马术很好,她翻白眼儿:“师父,您老都醉成这摸样了,如果不想英年早逝,还是乖乖和我同骑吧!”怎么这徒弟越来越没大没小,反倒像是我师父似的?
半夜时分,雅琴带着我们到达一个小庄子,门牌上写着“秦庄”二字,依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雅琴的笔迹么?
“呀,雅琴,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建了一个庄子?”
“这是朋友的庄子。”雅琴眼神有些闪烁,脸色不变,脖子处却染上了粉红色。
别看我这徒弟说话挺温柔的,其实冷傲得很,这些年做我的副手,摊上我这个武艺不怎样的师父,许多事情都是她出面,从小就成熟,一点儿也没阿文阿武乖巧,都不跟我撒娇!一点儿做师父的成就感都没有!
咋一看她如此小女儿态,我大喜,搂着她脖子,在她脸颊上再次“吧嗒”一声响亮的亲了一口。
雅琴怒道:“不准亲我!”那眼神,分明是嫌弃我弄得她脸上全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