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掀开一角窥看,原来是一叠上好的宣纸,宛若明月般皎洁。
若是太平时,他定是十分喜爱,现在却没有心思欣赏。不过阿姊所送,自是不同,他笑道:“谢谢阿姊。”
江芙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道:“今晚要好好睡觉,才能更好为民办事。”
江元点点头,这次堤坝修得堪称神速,不过短短十几日,重要关节都修复了。
不过怎么样,他总算能在汝州的土地上,好好睡一觉了。
江元又道:“不知伯父是怎么了,河南这么大的事,竟不予处理。”
公函无效,他的私信也无效。
江芙一怔,面色微郁道:“采文,若是一日你不能再锦衣玉食了,你会难过吗?”
“我从前锦衣玉食,是托了父母长辈之恩。”江元继续道,“如今却是要靠我自己。若是我无能,吃不饱,穿不暖,我也认了。”
江元这个年纪,与很多热血青年一般,他认为若不能创造出与父辈那般的成绩,怎么好意思去享受他们的庇荫。
江芙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当天晚上,伴着月明,蛙叫,江元睡了个好觉。
梦里是充斥着墨香的白纸,无形的月光驱使白纸自动书写。
次日,江元苏醒。他精神抖擞,一扫疲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清风吹翻月光纸。姐姐送他的纸上画满了山川河流的轨迹。
江元呼吸一窒,盖紧这些纸,又再仔细看去,确实是河南的地理图,山川河流甚至城市都标的清晰。
他一张张拼接起来,最先拼得自然是汝州的地形,未想一分不差。比他派人去测量的还有清晰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