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二老不知道,但是顾劲风他们心里是有数的,最近一直徘徊在顾家周围的陌生人,来者不善。
“他们就等着我把孩子生下来,以此作为要挟,南可硕他怎么就狠心到这个地步?连刚出生的孩子都要利用?”
“放心,他没有派这么多人过来,只是让那些人盯着我们动向,况且我们府里都是有身手的练家子,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别怕。”
顾尚邶温言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宁溪晨在他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下来,噙着泪眼,在他们父子两个身上打转。
从顾尚邶出东国开始,南可硕就派人一直暗中跟着,直到前一个月才发现他们,未免打草惊蛇,当做没看到他们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着,只希望他们不要这么快动手。
顾尚邶在知道有人跟踪他的时候,就将这事跟北锡瞿提了,东国那边他怕是一时抽不出空过去,让北锡瞿自己多盯着点,别错过什么消息,叫南可硕给得逞了。
东国那边他们的耳目众多,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少这么几个人也没有关系,北锡瞿在知道这事之后,暗里就已经让广英侪带着人过来浮寻山了,所以最后如何,还真是不好说。南可硕也不会傻到在这种关头,派出人手到浮寻山这里掳人吧?
“等会儿我就报个平安,修书一封寄到王城去,让他们也沾沾喜气,你辛苦这么久,先好好休息吧,我跟孩子陪着你。”顾尚邶怜爱的将她乱发别至耳后,目光温柔缱绻。
“好……”呓语般轻喃,缓了情绪的宁溪晨嘴角微勾,拉着顾尚邶的手,沉沉睡去。
月光明亮皎洁,但是到了后半夜,月亮就被乌云给挡了,黑夜里不见一丝明亮。
广英侪手起刀落,解决了试图爬墙进屋的黑衣人,顾尚邶面色寒冷,手持长剑立在房门前,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如他们预想的那样,他们来的人并不多,在宁溪晨刚刚生完孩子的这天,他们就按捺不住,想趁夜偷袭。以为行踪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已被人看穿,来了个守株待兔。
顺利解决完这些人,就开始清理现场,一场雨来的及时,将血污冲刷了个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顾尚邶收起长剑,推开房门进去,见到母子二人安稳的躺在床上睡着,便舒心一笑。
有脚步声往这个方向赶来,顾尚邶侧头凝眸看去,见是父亲,收起了骇人的眼神。
“他们没杀进来吧?”
“没有,在外头就被解决了。”
父子两个看了床上一眼,在桌边坐下,低声交谈着。
“没人传消息回东国,南可硕怕是会起疑心,到时候再派些人过来,又是一阵缠斗,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精力。”顾劲风浓眉紧皱。
顾尚邶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似乎也在想办法。
虽然这小波人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是也不好摆脱,广英侪一直待着这边也不是个事,还在东国的北国旧部们没了领头人,怕是有动作没有头脑,乱了分寸,反而误事。可是附近并没有可以安身之处,赶去王城也要一段时间,且不说宁溪晨刚刚生产完,这路途遥远,路上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趁现在南可硕的人还没到,我们分路走……”
烛火跳跃,宁溪晨睫毛轻轻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睁开,打扰他们父子二人讨论。
木公公端了一碗燕窝进殿,南明义没有在看折子,反而是看着窗外落雨出神。
将燕窝轻搁置桌上,看到桌上摊开的画像,顿了顿,把托盘交给了旁边在研磨的小太监,小太监拿着托盘躬身退下。
“王上,夜色凉,仔细着凉了。”
南明义回过神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坐到案桌前,端起燕窝喝了一口,余光再次看到摆在桌上的画像,又是一阵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