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耳熟,南明义站起来,拔出旁边陈列的利剑,“好你个北锡瞿,真当南北国没有人能制服你了吗?”
云影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扯下面罩,露出跟北锡瞿相差无二的脸,摸了摸脸,邪肆看他,换回了本来的音色,道:“果然误会了,真没辜负我当年的一时狠心,我说,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南明义皱眉,以为北锡瞿又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你换了一种声音孤就认不出来。”
“天真,不过你们不记得也正常,谁让我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呢。你们是不是都还在以为当年是南明廷占有了穆青格啊?”
这话让南明义杀心顿起,剑尖直指云影的喉咙,“你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南明廷那个老贼告诉你的?”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人都死了,你也没有多久可以活了。”云影自顾自的说着,“可怜我娘什么都不知情就被拉下了水,疯癫了半生,这个仇我肯定要报啊,不过北王已经被你杀了,穆青格也死了,剩一个南明廷也是最近才找上门来,说起来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呢,公主坠崖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这张脸,是我舍弃了自己的样子换来的,怎么样?很像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利剑逼近了几分,云影毫不在意的抬手将剑锋移开几分。
“当年穆青格并没有被侵占,是我娘替她挡了这一劫,后来才有了我,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些血缘关系呢。”云影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红着一双眼睛看他,“南明廷现在就在皇宫里,以后汤药就不要喝了。”
南明义沉默半天,理清了他刚刚说的话,“按你这么说,南明廷可是你生父啊,你会这么好心将他在哪的信息透露给孤?”
“信不信随你,他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总之公主的事情很抱歉。”当时楚俏想要将南明廷一起拖下山崖,不可否认的是他下意识的就选择救南明廷了,这才有了坠崖的一幕。
云影这个人,说不上好,也不算坏,一路磕磕绊绊的也好歹长了个人样,只是对自己娘亲的事有些介怀罢了。
“谋害皇嗣也不是小罪。”
“可是你抓不到我,我手里有些资源,可以功过相抵吗?”
“一条人命岂是这些东西可以相抵的?!”南明义险些没被气出血来。
“反正你也抓不到我,我呢也有些过意不去,你爱要不要,不要我就先走了。”
怒极反笑,南明义收了剑,指着殿门,“你要是不介意后半生一直逃亡的话,你放心走。”
“唉,买卖不做白不做,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现在这皇宫里可不平静,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那也跟你无关。”
云影摊手,“那就告辞了。”
南明义也没有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还是真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自己可能中毒了,他都没那个心情去计较什么了。
困于多年的心结解开,现在他只想找到楚俏而已,不管是生是死,只要看到她就好。
被一直念叨的楚俏在东国打了个喷嚏,引得北锡瞿看过来,“染风寒了?”
绮珞揉了揉鼻子,摇摇头,心里隐隐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的来源是什么。
南明义第二天就将宫里的人清了大半,左右宫里也没有什么主子,不用那么多宫人伺候。
这宫人一遣散,整个皇宫就彻底安静下来,南明义出了宫,去看了之前为楚俏建的公主府。
还是崭新的府邸,可惜俏儿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住上一晚。这里面的摆设跟慕归门相差无二,当时为的就是让她住的安心才做的一样的。
云影说走就走,但是还是留了人将一些东西交给了南明义。
南明义摊开信纸,看到上面一连串的名单之后,脸色沉了沉。
木公公照例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南明义摆手,让他将药汁倒在了花盆里。
“奴才该死,竟没发现汤里被人下了药。”
南明义轻咳几声,让他起来,“连太医都没发现这毒,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以后注意一些吧。”
木公公应下,之后的伙食他都是全程监督着的,几天下来南明义面色好了点,不像之前那样萎靡不振了。
朝堂中也在一步一步清除安插的暗桩,这事情传到南可硕耳朵里,让他不禁加快了在东国的行动。
南北国那边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突然的要罢免这么多人的职务?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是谁透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