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不是要到了吗,这天这么冷,想来也快下雪了。”
“唉,下完雪等雪融化了就更冷了。”
“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也不知这个年过的会怎样咯。”
旁边路人三两个老汉佝偻着身子,手插进厚实的衣袖里,呵着气说话时吐出一团团白雾。
啊,已经快冬至了吗。
北锡瞿脖颈被吹进了冷风,不由得裹紧了衣裳,脸颊上一条狰狞吓人的刀疤横在白皙的脸上,俊秀的眉眼也挡不住那满身煞气。
“那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可惜了脸上这么吓人。”
旁边一老汉伸出手扯了扯说那话的人衣摆,又冷的将手缩回衣袖里,“嘘,长得好看可是也凶残啊,这疤痕一看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小声些,别给他听到了。”
北锡瞿偏头看去,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这眼神吓得那几个老汉纷纷噤声逃窜,“快走快走,走慢点就没命了。”
北锡瞿冷哼一声,伸手摸过脸上的疤痕,眼里有些得意。
这可是他用了木胶粘上去的,效果非常逼真而且还不容易掉,贴上这个就没那么容易被一眼看出来了。
苏汀坐在酒肆的窗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有些怅然。
习瞿儿居然是男的,而且还是前朝太子……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苏汀花了两天时间才接受,但是,他后又绝望的发现,他还是喜欢他…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他堂堂定国侯世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一定是太久没有女人的慰藉了,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是越想其他女人的身材,脑子里习瞿儿的样子就会越清晰,他可能真的不正常了。
好好的,长这么好看干嘛呀!
苏汀趴在窗沿上,手里拿着的酒杯微微倾斜,看着酒水顺着纹理缓缓往下流淌着。
嗯?那人背影好像瞿儿姑娘…可惜是个男的…啊?男的!那那那…
苏汀慌忙起身,撞到了桌子上,脚步有些踉跄的往楼下跑去。
是北锡瞿!
楼下大街上往来的人里,并没有看到北锡瞿的身影。
“哈。”苏汀抬手捂住额头,自嘲一笑:“居然出现了幻觉,酒喝太多了吧……”
苏汀又重新回了酒肆里,只是再也没有喝过一杯酒,愣愣的坐在那里发着呆。
北锡瞿立在拐角处的墙边轻缓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幸好他反应够快。
因为苏汀对他还是习瞿儿的时候表过白,要是被认出来了,指不定得有多尴尬,怕是恨不得一刀过来结束他的生命吧?
很快就到了冬至这一天。
朝里朝外除了当值的守卫大部分都休了假,而祭祀典礼也在这之前都已经准备妥当。
街上来往的人多了起来,都是为了参观天子在高台上祭祀。
北锡瞿想趁着现在城门把守不严而出城的,但是听说楚俏因为伤口不便,所以没有跟南明义一起出宫去参加祭祀典礼,犹疑片刻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
而西琉逸派来的人也在这天到达志源城,成功的跟茗嫦交接好湘妍。
马车缓缓而行,湘妍被打扮的得体,端坐在马车里,茗嫦在旁边陪着,到了西门,官兵将马车拦下。
“官爷行行好,家里老人病重,夫人跟小姐想回去见最后一面。”
官兵要掀开帘子查看,茗嫦先一步露出半张脸,“官爷见谅,母亲感染风寒,不易受风。”
茗嫦眼里闪着丝丝媚意,看的官兵一个心神不稳。
车夫见状,伸手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官兵,道:“今儿个是冬至,这些银钱就当给各位官爷买酒吃的,小的感谢官爷体谅。”
官兵看向了后面的几个同僚,见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随便的再敷衍问了几句就给放行了。
一行人安全的出了志源城。
北锡瞿越过重重高墙,来到了明昭殿,在高墙上的一棵树上隐匿了身形。
楚俏试着下床,躺在床上太久了,刚下床腿有些软差点摔倒,被一边的顾尚邶手快的给扶住了。
宁溪晨担心的过来扶她,“伤口疼吗?”
“还好,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