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讪讪地笑了笑，自己其实已经在收着了，但又不好装作一点都不会，身边还坐着一个沈易，就跟一个大暖炉似的，秦艽发现自己被得有点坐立难安。

旁边秦仲辉苏云还有孙建华秦娜四人在那打麻将，小拾带着小城一起玩玩具，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春晚小品。

秦艽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这种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的温暖感觉，真的是久违了的。

她的余光落在沈易身上，沈易正在专心地看着棋盘，打算找破解他外公的方法，好像没有注意到秦艽在看他。

秦艽默默地把头转了过去。

如果上辈子的时候，一大家人会这样，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杜老爷子身体不行，当然没有陪着到最后守岁，打了一个哈欠，老人家熬到十一点，已经不容易了。

看着老爷子要回去，小拾开口说：“姐，你不说放鞭炮给杜爷爷看吗？”

秦艽差点忘记鞭炮这件事，她歉意地看了看杜老爷子，“杜爷爷，您困了就回去休息吧，明儿个我们放给您再看。”

“哦，你们还买鞭炮了啊，放吧，我看一会儿。”杜老爷子突然拍了拍身边外孙子的手说：“小易，你也好多年没放炮了吧，去跟他们一起，外公看看。”

“嗯。”

沈易加上秦艽这边姐妹俩，还有小城，四个孩子拿着鞭炮来到了大门口，出门之前秦艽给妹妹跟小城俩孩子都穿好了外套，戴好了帽子，小城这孩子腼腆，但接触时间长了，他对着秦艽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问：“大姐，我也能放鞭炮吗？”

“能是能，但有一些危险，待会我给你跟小拾一起点一些呲花炮。”

小城重重点头，眼底跳跃着兴奋的光。

孙建华站在门口，看着儿子露出了许久没有的活泼样，他转过身对秦娜说，“小娜，真的太谢谢你还有二哥二嫂了，自打我跟上一个媳妇离婚后，小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我二哥一家都是顶好的人，”秦娜说完后，抱住了孙建华的胳膊说：“小城是个可怜孩子，我以后会好好对他的。”

“我也会好好对你的，小娜。”

秦仲辉两口子正在厨房和面，杜老爷子和蔼地看着他们，而隔壁在房间里面已经喝醉睡着了的杜丽雅感觉口渴醒来，桌子旁边摆着泡着枸杞红枣的温水。

沈易把那个最大的炮仗点着后，捂着耳朵就跑回到了秦艽身边，与此同时突然嘭的一声，烟花炸上了天，远远近近，火树银花，星光烟花璀璨地交织在一起。

秦艽若有所思，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沈易漆黑眸子里面盛开的绚烂光芒。

她微微一愣，感觉心跳乱了节奏，明明是许多鞭炮的声音，孩子们的欢呼声，谁家电视里面放着的春晚歌曲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可这一刻，秦艽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看到沈易冲着自己笑，嘴角动了动，好像说了三个字，然后，动了动，又说了三个字。

“你说什么？”秦艽好奇地问他。

沈易嘴角沁着温柔的笑，但却没有再重复自己说的那六个字。

因为此时，还不能让艽艽听到啊。

沈易刚才说的那六个字是：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