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烟跟着她笑。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承诺……

只可惜，这个承诺，永远不会对她说。

“诶，凉烟。发什么呆呢？”甄念念拿手在她跟前挥了挥，她晃过神来，才听到甄念念说：“凉烟，把你买的花插在瓶子里吧。好香……”。

“嗯？”凉烟稍稍环顾了眼四周，“可只有一个花瓶。”

而且，还插上了他刚刚送过来的花。

“没关系，把慕岩的花拿走就是了。”甄念念说着，已经动手将花取了出来。

凉烟下意识瞥了眼始终默不作声的展慕岩，此刻，他的表情仍旧淡淡的，一副颇不在意的样子。看来，他并不介意他的未婚妻，不珍惜他的礼物。

凉烟起身将自己买的那束花插进漂亮的花瓶里，听到甄念念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反正慕岩每天都会送花过来。今天先插这朵，明天再摆他送的就好。”

凉烟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挤出丝丝淡笑来。能每天收到他送的花，应该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吧……

她，从不奢望。

“叩叩叩——”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护士推门进来，“甄小姐，该用餐了。”

“好的，谢谢。”甄念念撑着要起身，凉烟忙动手要将她扶起来，那边展慕岩却已经起了身，动作熟练的帮她调整好床的高度，又将她扶起来，不忘添了个枕头放在她背后。

一连串的动作，都让凉烟怔在那，觉得此刻自己呆在这儿不过是多余。

“慕岩，你也吃一口吧？”甄念念拿了勺子放到展慕岩唇边。

展慕岩皱起眉，“你自己吃。”

“我一个人吃很没意思的。喏，就吃一口，好不好？”甄念念不愿意放弃，语气越发软了一些，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撒娇。

凉烟眼眶一涩，下意识别过脸去。

有些事情，只要不看，就不会觉得那么伤……

……

展慕岩对医院的餐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他让人尽量做得味道好一些。望着甄念念期待的样子，他下意识又要推开她的手，视线，却触到凉烟躲避的样子。

薄唇，微挑。扬起的弧度，微冷。他便乖乖的张开嘴，任甄念念喂了口菜。

味道，很差。可是，见到凉烟垂得越低得长睫，他心情莫名觉得爽快。

“味道怎么样？”

“很好。”其实，他根本无法去尝。注意力，也完全不在这边。

“那要不再尝点其他的？”甄念念对这样像情侣一样的亲密，很迷恋。

而出乎意料的……

他，竟然也难得的乐意配合。

“好，我想吃那个……”

“来，张嘴。”她的声音很愉悦，开朗，“怎么样？很好吃吧？”

“嗯。不错。再让我试试那个。”他，似乎也对这样一来一去的互动，上了隐。

凉烟坐在一边，尴尬、不自在，还有更多的……酸涩……

其实，在这两个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也是个，多余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个碍眼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