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季节淋雨，最易伤身、伤骨。她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递过来的干毛巾，让凉烟愣了一瞬。而后，她轻轻接过，“谢谢。”

展慕岩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漠然的抿着唇。凉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份安静，“你去哪？我们或许不顺路。”

“你去哪？”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

“我想去医院看看念念。听说，她回来了。”

“嗯。”他只淡淡的应，不做声的将车开往医院。凉烟边擦着头发，边微微侧目看了眼他，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也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来看看朋友的孩子。”她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忘打量他的神色。好在，他并没有要怀疑的样子，这让凉烟重重的松口气。

看来，他一点都不知道孩子的事。

……

两个人的空间，一时又陷进了沉默的氛围。凉烟偶尔会忍不住侧目去看他，但只看得到他冷峻的侧脸。认真开车的展慕岩，依旧很迷人……

心，还是不自觉的为他失了心率的跳动。

沉默了一会儿，凉烟将手里的干毛巾叠好，放在腿上。迟疑了下，才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听说……你要和她结婚了？”

结婚？她？

展慕岩侧过脸来，冷瞥了她一眼。“她是指谁？”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念念？”他继续问。

凉烟只从鼻腔中轻轻‘嗯’了一声，悄然别过脸去，不让那抹酸涩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冷笑一声，“你听谁说的？”

他要和甄念念结婚了？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这不重要……”她撇开视线，尽量将注意力落在路况上。

“那什么才重要？”他立刻回了一句。

凉烟愣了一瞬，好一会儿，睫毛脆弱的眨动了下，她才抿抿干涩的唇瓣，开口：“你们都能幸福……才重要……”

如果他们决定要在一起，她依旧会很诚心、很诚心的祝福。即便，她……心里有多少个不愿意……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她不愿意就能改变……

她的话，让展慕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又了又摁紧。似在压抑什么情绪。

该死的，为什么听她说祝福的话，这么别扭？甚至是觉得刺耳得要命！这女人，难道真就这么希望他和甄念念结婚？

“你放心，结婚那天，我一定邀请你当座上宾！”他几乎是咬牙的说出这句话，语气硬邦邦的，“到时候，你爱说多少祝福的话，就说多少！”

凉烟握着毛巾的手指，微微泛起苍白。

原来……他们是真打算结婚……。她想，那一天，自己一定没有勇气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没有勇气目送他走入幸福的殿堂……

她，不是圣人。也会自私……

……………………………………

仿佛触到了冰山的话题，结束后，两个人便不再做任何交谈。展慕岩只觉得心里闷得让他躁郁，索性伸手拧开cd听起来。

舒缓的钢琴曲，在车厢内缓缓响起，却缓和不了两人僵窒的气氛。

好在……

医院，很快就到了。

展慕岩将车停下后，凉烟放下手里的毛巾，道了谢就下车。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