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刘育碧心里记挂着案子忙命人有请。
庄简双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心里提劲,这种生死关头怎能怠慢?
大理寺罗敖生卿又是一个言之为友,战时为敌的辛辣角色。言笑时一嗔一笑的情调儿好生销魂腐骨,对弈时心黑手毒刀刀见血又恰是鬼王屠夫。
炼丹救主妄言被他打了一顿板子,二回用他抓奸在床被他又打了一回。
他倒书调情找回了一局,轻薄强吻又找回了一局。
庄简扳着指头算,两胜两败正是平局。
他心中暗叹,怎么不能有醉卧美人膝,不惺风血雨的结局阿?
这时,回禀的王子昌急步走了回来,一脸张皇:“回殿下。大理寺卿说他就不进来了。”
太子愕然:“怎么?”
庄简心中一跳。
王子昌脸上惊惶失措。手指窗外不住颤抖。
刘育碧和庄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望向大殿门外。正对着勤勉殿的八扇楠木门通通打开着,满目明媚的阳光都通透得照进勤勉殿内。
门外宫院中站满了人。这勤勉殿外面庭院中平坦坦的碎细米石上,太子看得清清晰晰,这群人是大理寺的少卿、右臣以及全部的属官。数十个人分列两旁,中间站着一人,那人黑色官袍,一派斯文秀士。
正是罗敖生。
罗敖生微微躬身,抬手撩起官袍,恭恭敬敬的一跪于地。
他竟然一人就跪在了勤勉殿正门之前。
庭院之中其他人都站开了,中间只留下了罗敖生跪在当中,大理寺众人的脸上都百感交集,心中都体会不到是什么意味了。
太子惊道:“罗卿这是为何?”
王子昌胆战心惊的说道:“罗卿自言今日前来向太子负荆请罪。所以长跪不起。”
“罗上卿言道,‘昨夜不小心量刑过渡,太子交托的案犯严史受重刑而死。所以特来向太子请罪。请太子重重责罚!’”
刘育碧和庄简同时脱口而出:“什么——”
太子豁然站起,失声说道:“严史受重刑而死,怎么会这样?“
庄简听见了脑子里哗啦一声都要炸了。他挣大眼睛抬起了头脸,惊愕的瞪着庭院中的罗敖生呆住了。
——罗敖生竟然请罪,说严史重刑过度而死?!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立刻成一盆糨糊浑然着不敢相信。他原本已经做了百般抵赖昧掉良心的准备,顷刻间天降霹雳,方向不定不能捉摸。
刘育碧听了这话,却陡然觉得脚下踩的实地都坍塌了,整个人一瞬间都陷到了地底下去了。唬得他脸色刷白,透不过这口气来了。
他猛然一下子站起,一手就拍到了桌子上,怒道:“罗敖生,你连用刑都掌握不了轻重,你做的什么官?!”
他怒极,抬手就抓起了桌上的茶盏,膨得一声掷到了地上。
这话说的极重,庭院中的众人听了都是面容失色,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