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愣着做什麽?快点到亦飞身边去啊!省点时间让亦飞早点休息才是。」
罗母抹去眼底的泪,听见宝贝儿子浪费力气在叫新娘子,连忙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往儿子身边推。
「对不起。」新娘子弯腰捡起红巾,往自己头上盖去,一边帮着扶住未来夫君的手臂,等着拜堂完婚。
「来来来,从拜高堂再来一次,不好意思啊,各位乡亲父老。」罗父拍拍大掌,示意身边的人回位子上站好去。
新娘子低着头,等着二拜高堂的喊声响起。
只是……蓦地,她突然觉得臂弯一紧,像是有人勒住了她。
怪了,她这手臂不是正扶着病弱的罗亦飞吗?怎麽会有人揪住她呢?
「谢谢……」含着沙哑声调的嗓音细细地吐出,透入了新娘子的耳里。
是罗亦飞!他向她道谢?
还有这紧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他不是生了重病吗?刚才见他虚弱成那副德行,怎麽会有这股力气抓住她?
「二拜高堂——」
不待她思索,拜堂的呼喊声已传来,新娘子只得把问题抛到脑後,跟着低头拜去。
反正,不管罗亦飞是个怎麽样的人,她都已嫁进罗家,是罗亦飞的人了。
所以,就算传闻里,罗家这家族财大势大,唯独心眼儿不大,而罗家长子罗亦飞又被宣告活不过三十岁,她这因为需要冲喜而被送入罗家大宅的小丫头,也是什麽都改变不了、什麽都插不上话的……
「夫妻交拜——」
拜堂的仪式还在继续,只是新娘子的心思早已飞得老远。
「送入洞房!」
一声高喊,打断了新娘子的思绪,也将她硬生生地拉回现实里。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协同几名丫鬟和家丁,扶着罗亦飞离开喜气洋洋的厅堂,转往幽静的新房。
一路上,新娘子老觉得不对劲,怎麽这罗亦飞老使劲拉住她呢?
到底是不是她多心啊?这男人不是病人膏盲,都快入土为安了吗?怎麽还有力气扯着她?
可是她手臂扶着罗亦飞没错啊!除了罗亦飞之外,还有谁会对她的手臂施压?
她很想看个究竟,只可惜红头巾未揭,她什麽也瞧不清楚,只能勉强跟着旁人的步伐往新房走。
身边的夫君不时传出轻咳声,旁边的丫鬟们也不时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一路上,大家走走停停,才没几步路的长廊,他们一行人却走上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新房,家丁让罗亦飞躺上床後,便跟丫鬟们一起退了出去。
新娘子回到床边坐下,轻轻掀起了红巾,想看看罗亦飞究竟有没有病。
刚才在厅前,虽然她曾与他相望一眼,可她未来的爹娘立刻将她挤到一旁去,所以没法子细瞧。
但是现在新房只剩他们俩,而她的夫君又不可能有力气起来揭红巾,所以她自己拿下来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红巾一搁,她往床上张望而去,只见一个还算结实的身躯横躺床铺,而罗亦飞正闭着眼,像似沉睡。
严格说来,罗亦飞其实生得挺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