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花颜内心的咆哮,倾姬回过头向她抛来了个安抚的眼神。

花颜看不懂这个女人。

不仅是花颜有所怔愣,连仙门人都怔愣住。

倾姬要抗命?

众仙门人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的一幕,皆面面相觑。或垂首交头接耳,或大声议论。

──难不成,倾姬被花颜下了蛊?

其中最难以接受的,自然是倾姬的师父,绥炀。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徒儿,莫要与为师说笑,把孽徒花颜除掉。随我回海门里。”

倾姬挡在花颜身前,黑衣冷肃全然不见刚刚与花颜交锋之时的柔弱,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

“师父,徒儿何时同你说笑过。我已与花颜结为道侣,自是要护着她。”

“花颜犯错,我自是要同她一起承担。”

“更何况圣女叛离仙门之事,师父怕是有所误会。等事情彻底查清真相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清脆娇啭的声音跟着扬起千红百媚的花,清晰而又坚定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数百仙门人士面色不一,但无一不是面露惊悚。

──倾姬竟然与花颜结为道侣?!

此消息一出,怕是多少痴儿心碎。

只是那些痴儿心不心碎,花颜不知道。她倒是觉得自己这心里倒是难受的紧。

这倾姬怎么给她火上浇油,她何时与倾姬结为道侣了?

之前也就是亲了亲,抱了抱!

成年人之间,不必如此死板!

察觉到周边齐同向她投来的视线,火辣辣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这让她只觉得脑壳疼,毫无畏惧地一个个瞪回去后,心中不自觉诽议。

看他们眼神里的讽刺与不屑,不用猜也知道,估计这群人又认为是她又用什么下作招数迷惑了高岭之花。

她有些恼怒,凭什么不能是倾姬看上她,给她下蛊呢?

于是,她决定在成魔前最后一次为自己正名。

“倾姬你们爱谁追谁追,和我花颜没有半点关系。”

护在她身前的倾姬有些慌了神,无意间拿剑的手一转,不经意间挽出了一个剑花,误伤了一位同门。

“颜儿....”

花颜赶忙制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比结成道侣更过分的话。

“别乱叫,小师叔。”

她不再犹豫,想大步上前抢过倾姬的长剑,却不料刚一触碰到剑身,仿佛燃尽灵魂的灼热感将她烫得浑身发疼。

脑海中的祟也痛苦地尖叫,声嘶力竭般像是被拿捏住了命脉一般。

而花颜也像是被拿捏住了命脉,怔在原地缓息着。

随时注意花颜的绥炀在她动身的那一刻,便飞身持剑攻了下来。

本就被这剑上灵息烧得发疼的花颜来不及闪避,绥炀动作极快,像是在闪动间只能堪堪窥到一抹跃起的虚影。

“师父!”倾姬焦急的声音响起,尾音未落便见花颜被绥炀拉入了战局。跌宕的灵息将两人的身形团团包裹住,既不允许外人进来,也更不允许里面的猎物跑出去。

花颜自然便是那个猎物。

她颇为狼狈地躲过,尖牙开始急速生长,不再顾及与邪祟相克的代价,即使四肢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她也毫不在意。

这老头不讲理,和他说话简直是在浪费口舌。

她像是一只灵敏矫健的猎豹,与绥炀周旋。

没有几回合,花颜的力量便开始越发不济。体内的封印在限制她的魔息,更糟糕的是,邪祟也开始与她争夺仅有的力量。

更何况,绥炀的力道招招狠辣,招法游刃有余,像是在故意逗耍她。

她不能再顺着绥炀的招数走,她要以快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