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吓跑她,寒假还有些日子才到,到时候再说或许会好些,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期末复习很紧张,这是到大学的第一次考试,关系着奖学金的大事,很多人可能不在乎,但是叶离不行。钱对她很重要,这是离开刘天青之后,她感受最真切的。幸而她考得不错,最后一门课考完,心上的包袱卸下不少,看着同寝室的人纷纷打包行礼准备回家过年,她心里不是不失落,幸而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先是接下来了回家过年同学拜托她代课的两份家教工作,然后其中一个家长看她讲课还好,就又给她推荐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后来叶离常常想,如果不是她那个时候太倔强要强,如果她没接那份家教工作,不知道她会不会过得平顺安稳一些。
但是当时,她没有想得很多,只觉得前面两份工作是代课,下学期开学,同学回来了还要还给人家,如果能自己有个稳定的学生,那收入也会稳定些。
第一次去孙家的时候,叶离发现,孙家的富有超乎她的想象,当然不及刘天青、秦朗
郎或是莫邵东那样的世家,但是比之榭依菡家,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家的女主人三十多岁,画着精致的妆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孙家也到处富丽堂皇,但和主人一样,看得出堆砌的痕迹,没有什么内涵,像是暴富的家庭。
“在我们家当家教,其实你是不是大学生倒无所谓,”孙家女主人坐在客厅里,
一边让保姆给涂着指甲油一边说,“重要的是人得本分,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情。我家大卫才七岁,刚上学的孩子,学什么无所谓,我请你回来,主要就是陪陪他,他想玩什么就陪他玩什么,只要他高兴,工资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叶离点点头。
“大卫这孩子有点顽皮,你比他大很多,你得让着他,”孔家女主人想想又说了
一句,就让人带叶离去了大卫的房间。
大卫的屋子里很乱,门一开的时候,叶离就一脚踩到了一个玻璃球,如果不是她步子小而且只是试探性的迈步,她很可能会滑倒摔得很惨。男孩那时正坐在地上玩电动火车,瞥见保姆带着叶离进来,非常不耐烦的说,“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这是夫人给你请的家教。”小保姆说,“以后这个姐姐会陪你玩。”
“谁要她陪我玩?”’大卫忽然举起正在轨道上跑得起劲的小火车,猛的砸向叶离的方向,“谁让你随便进我的房间的,你给我滚出去。”
这一下变故非常突然,叶离猝不及防,险险被火车玩具砸中,仓促退了两步,和小保姆撞在一起,然后火车玩具下落,重重的砸在她右脚的脚面上,虽然隔着拖鞋和袜子,那种痛也让叶离眉头紧了又紧。
后来她才知道,大卫的脾气非常坏,不仅非常暴躁易怒,还很暴力,小小的年纪,几乎可以用喜怒无常四个字来形容,前后已经赶走了几十个家教。
“他的父母不管管他呜?”晚上,叶离一瘸一拐的回到寝室,和一个家住云南,也没有回去的女生小何说起自己的新学生,小何非常惊讶。
“我没见过他爸爸,他妈妈就早晨露了一面,他们家的保姆说,他妈妈有空就要打麻将或是逛街,根本没时间管他。”叶离叹了口气,脱下袜子一看,右脚脚面肿起了一块,用手一揉,疼痛钻心。
“那你这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小何探头看了眼叶离受伤的脚,眉头皱皱,“要不要用点药酒揉揉,那小破孩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