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柯家本家长亲三老太爷七老太爷家,平时不往来,年节是不能免得,也是一家五两银子年礼。
另外还有几户家贫困柯家本家,老太爷吩咐过年每家送一两银子年礼给予救济,这样的人家有十三家,这些年礼银子共计四十八两,拢共一年计算,柯家共需要现银五百六十七两银子开支。
平日里出了园子自己出产菜蔬,还要去菜市购买时令蔬菜,这没有一定之规,每年厨下自有记载。
王氏识数,马上叫起来:“你撒谎,这不是说入不敷出了?你们奶奶每年还得贴银子啰?”
陈妈妈笑道:“大夫人不信可以看账,另有小丫头桂花,枣花,青果青叶,清明谷雨,与方氏房里的大小丫头,都不记在公中,都是我们小姐自己支付。”
王氏顿时气极败坏:“你撒谎也要靠谱些,年年贴补?哼,那今年为何尚结余二百银子呢?”
陈妈妈笑道:“大夫人难道忘记了,今年三爷中举,柯家自己田产不用缴纳苛捐杂税,另有千亩土地来投,这一拢共便有所结余了,这个大夫人不信,也可以查账。”
王氏心里划算,这吃饭穿衣呢,难不成自己吃的方氏的呢?这一想,王氏顿时觉得屈辱:“哼哼,这说的我们都是吃你家小姐饭食了,只怕你家小姐会生银子呢?”
陈妈妈也不纠缠谁吃谁的饭食,这话方氏不让说,说是说了伤感情,大家毕竟一个屋檐下住着,遂忍下不表,依然笑盈盈道:“小姐不会生银子,也是见家计艰难,才跟舅爷们合伙开了两家铺子,每年可分红利一二百银子,合着柯家四百多银子,刚刚可以支撑全家丰衣足食,就是全家每年四季衣衫不下百两银子,这些都在铺子开支。所以绸缎庄我们小姐所得红利,每年除了支撑柯家老小根本再无盈利。”
王氏顿时萎靡,既如此,自己争这个家有什么意思?婆婆为何又叫自己当这家?难道就是要看自己出丑吗?王氏顿时疯癫了:“你胡说,我是柯家大夫人,我的儿子是柯家长子嫡孙,柯家所有将来都是我儿子的,我吃自己喝自己,何需方氏贱人周济!”
苏氏顿时怒了,强忍怒火道:“大嫂这话说的,你大房是儿子,我们二房三房就不是老太爷儿子了?更何况公公婆婆还在呢,轮不到你来分家产吧!”
陈妈妈起身一声冷笑,想起方氏交待要给老太爷老夫人留些面子,到底忍住不说出口,柯家土地价值三千银子,其中一半属于方氏呢!
不说柯大爷连叫王氏闭嘴,可恨王氏不听,柯大爷不也能把她嘴巴缝上,就这样一步一步揭破柯家内幕。柯大爷只是羞惭难当,想着柯家今后使该改变观念了。
就是柯老夫人在内室哪里睡得着,虽然故意不听外间说话,无奈陈妈妈之言声声入耳。这些柯老夫人原本一清二楚,只是知道一回事,被人当面说起又是一回事情,见陈妈妈没提土地之事,柯老夫人深知这是方氏交待的结果,一时想着方氏,一时想着王氏,柯老夫人只觉得憋气。侯陈妈妈离开,柯老夫人耳听得王氏只是归还柯老夫人与她的二百银子,其他都想赖账不还,一怒再次出房。
吩咐柯老大道:“你回房去,砸了她的陪嫁箱子,二百四十两银子。扣除你老丈人应得五两银子年礼,你们自家退赔二百三十五两,别说你家没有,这些年你们又吃又拿也不知这个数了。还有,我今天郑重告知你一声,我老柯家就是只有三个铜板,也是一房一枚。没得那个独吞的道理。”
柯老大羞愧难当,抱拳去了。王氏扑上去拉扯,被柯老大踢了窝心脚,嗷叫着打滚放踹。柯家为兄弟进门也不劝说,只是拦门跪下磕头:“娘亲,你果真要逼死我们兄弟吗?”
柯老夫人一惊,忙叫清明谷雨搀扶他兄弟,柯家为却固执的看着王氏:“娘亲你说,是不是真要我兄弟去死,您才开心?”
王氏看着柯家为满眼通红,顿时吓着了:“儿啊,你说的什么话,娘盼你们风风光光做人上人呢,何曾想你们去死啊,我这是被人逼得无路可走啊!”